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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军一案,嫌疑最小的就是饭店老板付清风。
清晨我在警局加班时接到林源的电话,他说付清风饭店里一个伙计无意间透露上个星期,付清风收拾搬家行李,发现自己丢了把纪念刀。为此还挨个找店里伙计问话。
根据描述,林源觉得付清风丢的那把刀和凶器很详细。
我挂了电话立刻赶往饭店。
对付清风的审问只仅仅在他家里进行。
而他家也不过是位于饭馆的楼上。
“您有两个孩子?”我看着墙上悬挂的全家福。
“对,女儿马上生孩子,儿子刚考上研究生。我们预计年底就搬家了。”付清风道。
“真不错,不过张勇军一直欺压您收保护费这事儿,应该挺让您为难吧?”
“为难是肯定的,不过想想年底搬家,忍忍也就过去了。”付清风解释道。
“您的饭店平时几点关门?”我问道。
“这要看季节了。夏天晚一点,会兼顾着弄点烧烤摊什么的可能到夜里一点,冬天就十一点左右关门。”
“这么说这几天都是一点多关门了?”
“是啊有时还弄到两点多。”
“您还记得大前天几点关的门吗?”
“大前天…张勇军死亡的那天?”他意识到我在问他的不在场证明,“差不多也是一点半到两点左右吧,这个店里的员工都可以作证。”
“您本人也是待到两点多结束才回家?”
“是啊,夜里还是得看一下的。”付清风大概还是害怕我怀疑他便说道,
“韩警官,说实在话,这个案子和我真没有关系。我儿子考上研究生,我也快当外公了。我没必要杀他,这万一进去了,儿子以后考公都考不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附和地点点头,嘴上“放过”他:“您最近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比如刀具之类的?”
付清风愣了一下,颇有几分为难的语气开口道:“这几天我的确丢了把纪念刀。那是我四十岁生日和老婆去西藏买回来的纪念品。当年也得好几百块钱呢。”
“能大概描述下什么样子吗?”我问道。
“二十多厘米场,刀刃大概有十五六厘米,刀柄雕刻着双面金翅。唉,可惜了,也不知道哪个手脚不干净的给我偷走了。”付清风表情很是惋惜。
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为难他,装出一副全然相信的表情便要离开。
走到饭馆门口时,迎面扑来一阵鱼腥味儿。
我这才注意大门旁一个中年女性正弯着腰吃力地挪动着一箱活鱼。
见我看着不动,付清风突然说道:“哦对了,她是我们店里帮忙的员工,赵晓莉,她能替我作证那晚我的确是在店里待到两点多才回去家里睡觉。是不是小赵!”
付清风伸手过去帮了她一把,我看到他手腕上带着一个耐克的护袖。
那个中年妇女抬起头,看到我时目光变得警惕,有些唯诺地说道:“是,老板的确待到快三点才回家,他不可能杀人。”
我点点头,顺嘴问了一句道:“您是卖鱼的吗?”
“是。”
“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赵晓莉是我们饭店供鱼的,不忙的时候也过来帮忙打下手。”付清风帮忙解释道。
“对了,那把刀您还没有找到吗?”我问道。
“唉,别提了自从那天丢了后,就再没有见到过,好歹是我四十岁礼物呢。不知道哪个手脚不干净的给我偷走了。”
“好,我了解了。感谢您的配合。”从付清风的饭馆出来,我又一次回到案发现场。
路上我不断的思考这几天收集到的线索。
无论是李俊豪还是何保毅,又或者付清风,他们虽然都和张勇军有过节,可是却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杀人的必要和动机。
而他们的动机又似乎合情合理。
目前发现嫌疑人和死者身上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曾因为赌博坐过牢,李俊豪、何保毅、张勇军…还差一个人。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打给留守附近的警员:“小余,帮我去查查付清风有没有聚众赌博的经历!”
如果付清风也曾有过赌博的习惯,他们四个人说不定之间的关系远不如表面说得那么简单。
李俊豪和张勇军曾是好兄弟,一起打牌赌博,难保他们有没有可能也曾和何保毅付清风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