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身体稍好,特意换下了一贯素雅的衣裙,穿了一件颜色鲜艳、类似乔若桑风格的连衣裙来看他,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明媚鲜活一些。
傅云深打开门,看到她的瞬间,愣了一下。
那抹刺眼的红,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记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脱口而出:“你不适合这样,还是穿回你原来的衣服吧。”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谢晚凝眼圈瞬间就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委屈又难堪。
傅云深意识到自己话重了,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要他说,乔若桑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气氛尴尬得几乎凝固。
又一次,他带谢晚凝去吃饭,点的却是一桌子乔若桑爱吃的、口味浓重的辣菜。
谢晚凝吃不了辣,只尝了一口就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委屈地看着他。
傅云深这才猛然惊觉,连忙道歉,让服务员换了些清淡的菜品。
但看着满桌陌生的菜肴,他却食不知味,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是乔若桑被辣得嘶嘶吸气,吐着舌头,一边咕咚咕咚灌冰水,一边还筷子不停要去夹辣子鸡的娇憨模样。
最失控的一次,是在部队的一场联谊舞会上。
有文工团漂亮大胆的女兵,仰慕他已久,趁着气氛热烈,主动上前邀舞,眼神热烈而直接。
周围同僚也跟着起哄:“傅少将现在可是单身贵族了,机会难得啊!”
若是以前,傅云深只会觉得厌烦,冷漠拒绝。
可那一刻,他看着对方羞涩又期待的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年,乔若桑像一团燃烧的烈火,在舞池中央热辣起舞,吸引着全场目光,明媚张扬,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舞台。
对比之下,眼前精心打扮的女兵,顿时显得索然无味。
他冷漠地摇头,正准备离开这令人烦躁的场合,却偏偏听到旁边几个喝得有点多的军官,正在高声议论着乔若桑离婚的事。
“啧,乔大小姐那可是真正的尤物,以前有傅少将守着,没人敢动心思,现在嘛……嘿嘿……”
“听说她在国外玩得很开,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更……”
言语间的轻佻和势在必得,像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傅云深当场暴怒,转身一把揪住那个说得最起劲的人的衣领,眼神狠戾得像是要杀人,不等对方反应,狠狠一拳就揍了过去!
“砰!”
那人被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桌子,现场一片哗然。
傅云深周身杀气四溢,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警告,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谁再敢觊觎我夫人一句,就按违反军纪论处!”
他用的称呼,依旧是“夫人”。
场面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位刚刚离婚的冷面少将,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当晚,傅云深鬼使神差地回到小洋楼,像是自虐一般,走进了乔若桑的衣帽间。
里面大部分东西她都带走了,只剩下一些他买的、她明确表示“不喜欢”的衣物。
他在衣帽间最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个蒙尘的纸箱。
打开箱子的瞬间,傅云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停滞了。
箱子里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些看似琐碎的东西:
一叠细心剪下来的、所有关于他在报纸上露面的报道,有些边角已经微微卷起。
几张***的他穿着军装的照片,角度有些刁钻,显然是某人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