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陆时夜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觉得可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意？”

我站起身，行李箱的轮子在地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陆时夜的耐心彻底耗尽，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沈知意，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把我压在床上，膝盖顶住我的小腹。

“现在是救人！不是让你耍脾气的时候！”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胃溃疡的伤口仿佛再次撕裂。

手机从他口袋里滑落，屏幕还亮着，林晚晚发来的消息清晰可见。

【时夜哥哥，知意姐姐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和妈妈命该如此……】

下面跟着陆时夜的回复。

【她敢不同意。】

我闭上眼，不想再看这场恶心的表演。

陆时夜深吸一口气，松开我，语气软下来。

“知意，就当我求你。配型只是个检查，未必会成功。”

“如果成功了呢？”

他愣住。

“如果成功，你是不是要押着我上手术台？”

我坐起来，整理被他弄皱的衣服。

“陆时夜，你忘了我也是科研人员？稀有血型配型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你当我不知道？”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医院。

陆时夜当着我的面接通，开了免提。

“陆先生，沈小姐的术前检查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八点，需要她空腹来院。”

“我什么时候同意过术前检查？”

我提高了音量。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可是陆先生已经签了字，说您是自愿捐献……”

陆时夜快速挂断电话，对上我难以置信的目光。

“你伪造我的签名？”

我声音发抖。

他理直气壮。

“我们做科研医的不都该有救死扶伤的精神吗？”

“你不也是？这么有奉献精神你去啊！”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被恼怒取代。

“有什么区别？都是科学工作者，都该有奉献精神！”

我别过头。

“想让我去除非我死，你这么在意她做这点事不行？”

“我……”

他语塞。

“我身体不符合捐献条件，晚晚说你年轻健康……”

原来他们连我的身体情况都私下讨论过了。

我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站在人前。

每一寸私密的地方都被他们拿着尺子一点点比划，恶心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