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印章收起，冲着他点了点头。

「我做不到的，希望珍珠姑娘能替我做到，青丝长发绾君心，情深缱绻两相依。」

此言一出，李盛清满意地点头。

从此，他不再留宿我院中。

与那贵妾耳鬓厮磨，恩爱缱绻。

而他那单纯不图虚名、不爱金银的贵妾，开始一日日在账房支取银子。

她是贵妾，我每月给她三十两月银。

其他府上的妾，每月三五两便算是多的。

可她才入府一月，就已支取了近百两。

我不批，当夜李盛清便带着这颗黑珍珠来了。

黑珍珠确实温婉，端起桌上的茶水，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原谅。

「姐姐，妾身想支取五百两银子，还望姐姐批准！」

她说起话来温温柔柔，但我的视线都停留在那白如贝壳的牙齿上，至于五官瞧不大清。

「月末就是相公生辰，姐姐许是忘了，妾身都替姐姐记着，想为相公买一条玉腰带。」

黑珍珠抿了抿那丰厚的唇，眸光深情地望向李盛清。

李盛清轻叹一口气。

「我就知你，满心满眼的都是我······」

黑珍珠眼中含泪。

「姐姐莫恼，喝杯茶，原谅珍珠这一次！」

她红着眼，噙着泪。

李盛清看向我，今日莫说她给我敬的是茶，就算是尿，我也必须喝下。

我接过杯盏，抿了一口。

但仅是这一口，便让我失去了腹中的骨肉。

鲜血染红被褥时，我还混混沌沌。

是秀儿的尖叫，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胎儿没等到大夫来，便落下了，确实是个男胎。

大夫到时，看着那乌青的小人儿告诉我，我是误食了落胎药。

「不可能的大夫！我们夫人的吃穿用度，都是由我盯着的！」

秀儿大惊失色。

她虽是我进了李府后，才买来的，但是我知晓她的心性。

做事细致入微，待我更是仔细妥帖。

「那可吃了平日里不曾碰的东西？」

大夫望向我。

我细细思量，终于想起了那杯茶。

那杯茶原就是我屋里的，那黑珍珠只是借花献佛，端了来赔罪。

可大夫拿过杯盏，只闻了闻，便确定杯中有落胎药天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