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相公只是一时糊涂,您不要与他计较,他会回来的。」
我安抚着婆母。
她却是一言不发,转眼半月都过去了,听闻李盛清给那黑珍珠买了大宅。
昨个儿,办了风风光光的纳妾礼。
规格是按照娶妻的标准来的。
而婆母命人去查了那黑珍珠的身世,结果与那李盛清说的大相径庭。
这黑珍珠就是昆仑婢,被孙家买走后,便让其学琴棋书画,供人玩耍。
李盛清就是被这昆仑婢的琴声和诗词给迷倒的。
我听到这些,不由点头。
「是了!他只要我谈及府内开支,便要生气,觉得女子不该一身铜臭味,他希望我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只谈风月,不说那些俗物。」
秀儿见我喃喃自语,忍不住开口。
「老夫人,还是命人去请了老爷。」
婆母本就有心悸的旧疾,这些日子不见李盛清来看他,心不宁气不顺。
如今听闻他在外都置办了宅子,更是按捺不住了。
于是命下人去请,李盛清却迟迟不来。
气得亲娘呕血,这才不紧不慢地赶来。
并且在婆母的屋中,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娘!我真的痛恨经商,那些账目我根本不想多看一眼!还有许言之,原也算是个才女,结果嫁过来之后,你让她学经商之道,如今她只顾着管账查看铺子!哪里还有半分才女的气质?」
李盛清大声质问着。
我却不禁苦笑。
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银子若是不重要,他的吃穿住行又当如何?
「珍珠温婉,通诗书懂音律,我们是知己您懂吗?」
李盛清的声调越抬越高。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娘!娘!娘!」
很快屋中就传来了李盛清的叫喊声。
婆母竟被李盛清活生生气得呕血离世了!
发丧时,李盛清并未有多悲伤。
并且棺材刚入土,李盛清就携着黑珍珠进了府。
「我原是想让珍珠为平妻,可珍珠最不看重的便是这些虚名,她甚至不要名分,但我不能辜负她,所以让她为贵妾!希望你不要为难她。」
李盛清为他的美妾,先与我发难。
他将府内的账本都丢在了我的面前,连婆母给他的印章也一并送了来。
「珍珠单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将来你腹中的嫡长子可以继承一切,唯愿你能容得下她。」
他满眼真诚。
我苦笑点头,之前大夫把脉,说过我腹中的是男胎,那时候李盛清便如释重负。
这家业,终于不必他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