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薇话音刚落,视线往里屋里瞟:“还是说,不只是手机,她人也在你这里?”
卧室里的司遥呼吸一窒,捏紧了双手。
反而是屋外的孟时北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手机。
顺手将手机抄进兜里,答得漫不经心,“昨天我队里有个小子从现场摔了,送去了附属医院,我去的急,没带手机垫不了医药费。找司遥借的,忘了还。”
“那你昨天怎么不让母亲帮着带走,还到戚家去?”
“也忘了。”
孟时薇不太信,但他眼神太过坦荡。
“这么巧?”
“这么巧。”
孟二公子,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他伸手拿过孟时薇夹着的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慢条斯理地说,“你不信?”
孟时薇抿了抿唇,“戚家养了司遥十年,什么用意你清楚,别瞎搞。”
二公子没接腔。
孟时薇心里无端端一跳,逼着他一定要表个态。
“戚家是想拿她去联姻没错,但你可别忘了,戚齐晖顶着那副模样,后头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世家小姐还另说。司遥同时也是戚家留给自己儿子的后手,不用我提醒你吧?戚家如今势头很足,不要给你自己惹事。”
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不打算在和她再纠缠这件事,开门送孟时薇去了电梯。
重新返回家里的时候,厅里没司遥的身影。
孟时北往卧室里走,拧开浴室的门,里头也没人。
他皱眉,眼神瞟了一眼房内的窗户。
全封的落地窗。
她总不能跳下去。
“人呢?”
衣柜门动了动,被人从里打开。
司遥一边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钻出来。
孟时北抬眼,一把将她拉过来,“现在倒是挺能躲的,昨天怎么躲不过?”
两人贴得近,呼吸间的热气仿佛都能喷到相互的面上。
司遥脸上顿时火烧火燎地烫。
“戚齐晖存心要找我,我躲不掉。”
对上孟时北,她只有实话实说。
昨天晚上,养兄戚齐晖将她从医院里骗出来,强行灌入喉咙里的酒加了别的东西。
是正巧也在璞园的孟时北救了她。
可她却趁着酒意掩盖卑劣的妄念,拉他共同犯了禁忌。
听了他的回答,孟时北没在说话。
他一边捏着手腕活动筋骨,一边往外走,难辨阴晴,“戚齐晖什么时候开始盯着你的?”
司遥摇摇头,“不记得了,在家里的时候他就常常会趁着半夜闯进我的房间......”
她说得算隐晦了。
戚齐迁不仅闯了她的房间,还打过她,压过她。
有几次反抗的动静太大了,保姆怕闹出了事,报给戚夫人知道。
在戚夫人的责骂下,戚齐迁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听她这么说,孟时北波澜不惊的眼波动了动,“他碰没碰过你?”
司遥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口气带了些火气,“我昨晚是第一次。”
虽然没见血,但她不信他不知道自己的青涩。
转瞬间心口又闷闷地泛起了涩意,看来自己对他来说,其实也就和普通睡了个女人,没什么区别。
静默片刻,孟时北突然岔开话题,“你今天什么班?”
“下午班。”司遥下意识接话。
“那不急,吃过中饭我送你。”
司遥掀了眼皮,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制服。
衣服都换好了,不去单位,留下等她?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宿舍。”
“司遥。”他语调平缓,不带情绪,却强硬得很,“我说了送你。”
对内,他是孟家说一不二的二公子。
对外,他是航天大队的孟总工。
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司遥不敢再犟。
司遥的工作医院是航天大队的附属医院,孟时北自然熟悉医院的班次。
他掐准时间,带她出了门。
去的是家附近的烤鸭店。
店贵,景观好。
经理当然认得孟二公子,按照他的吩咐,留了包间给他。
一进去,朱红色的城墙立在眼前。
配着没化尽的雪,有股别样的残美。点了菜,孟时北拉过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掏了掏兜里,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