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
我被关在审讯室里,整个人被拷在椅子上,惨白的灯光打下来,我只感到莫名的心虚。
好像我真的犯了什么事情不成。
“我们这几天一直没有单独行动过。”
“我们在受害人的床铺和床帘上提取了DNA,经过比对发现上面只有你和受害者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我像是倒豆子一样将这几天的倒霉事说出来。
“今天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我以为是余毒未清,让舍友送我去医院救命。”
“你当时都在受害者的床铺上,为什么不就近叫醒受害人送你去?”
“他说最近太累了,睡得沉,而且我中毒后看到他死了,让死人送我去医院,我心里膈应。”
警察翻来覆去的问了好些遍,最后才放我走。
“你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希望你随时保持电话通畅,不要离开本市。”
出去的时候俞晔清和舍友已经在外等我了。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我猛的扑到俞晔清怀中。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抱住我。
“青青,我害怕……萧然真不是我杀的。”
我明显感到俞晔清的手紧了一下,他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
“别怕,我相信桉桉……肯定不是你……”
“走吧,宿舍封锁了,咱们住外面。”
俞晔清已经预定了三件房间。
来到酒店,我还沉浸在楚萧然的死亡中,急急忙忙清洁一下身子就要出门。
“桉桉,你要外出吗?”
俞晔清突然打开门问我。
他换了一件运动装,脖子上挎着一个相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身上的衣服:普普通通的衬衫,因为着急还没来得及提上脚后跟的运动鞋,说是下楼拿外卖都行,为什么断定我要出门?
“我陪你一块去,发生了这样的事太不让人放心了。”
俞晔清挽着我的手提议道。
应该是我多想了。
“我想回宿舍看看。肯定还有别的线索,我不信楚萧然就这么死了。”
宿舍楼圈了警戒线,我和俞晔清耐心的蹲到半夜无人,才翻过警戒线回到宿舍。
宿舍还是我们出去的样子,楚萧然的杯子还敞着盖放在桌子上,仿佛主人随时都要拿起来喝一口。
“俞晔清,你说是不是虐猫虐狗的人发现咱们扔了编织袋里的尸体,看到萧然在床上才会杀了他泄愤?”
荒诞的想法一个接一个,我不断胡思乱想。
“桉桉。”俞晔清的声音很轻,一阵风都能刮跑,“楚萧然死了,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怀疑是你、我或者是他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人!怎么可能会……”
我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因为我看到俞晔清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窗外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纤长,像是魔鬼。
“魔鬼”漫不经心的把玩桌上的水果刀:“只做朋友吗?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我随口问一句,但只得到敷衍回答。
俞晔清总归不会害我,还是抓紧找线索吧。
我顺手拿起楚萧然的水杯向嘴中灌,刚一入口就觉得不对。
萧然最近没生病吧。
因为偷偷潜入,我不敢开灯,端着水杯来到窗户前。
这下,我终于看清了水杯里的东西——药粉。
些许药粉粘在杯沿儿,水杯中应该也有,泛着微微甜味,换成楚萧然那个大老粗,一定尝不出来。
“俞晔——”我回头叫他,但剩下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因为我一回头就看到楚萧然的床铺。
此刻床帘撩起,墙上贴着一面镜子,偌大的镜子中照着我和俞晔清。
俞晔清一点都不像死了舍友的悲痛样子,他闲庭信步的从自己床下拿出一个编织袋——和装猫猫狗狗尸体的编织袋一模一样。
虐杀动物的人是俞晔清!
脑海中霎时间想去心理学家的推断:大部分的杀人犯是从虐杀小动物开始,一步步走向人。
“萧然……萧然是你杀的!”
“你终于发现了……”
夜色中,俞晔清微微一笑,嘴角窝出一个梨涡。
“撕拉——”
他敞开了编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