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我领到客房,侍女们鱼贯而入。
有人捧来新衣,有人抬热水浴桶,还有个小丫鬟往水里撒花瓣,粉白粉白的铺了满桶。
小丫鬟解释:「管家说了,过门就是客,不能怠慢。」
对客人也如此铺张浪费,那花孔雀可真会享受。
这一日我身心疲惫。
我十五岁进宫,每年只有过年和中秋能回家三天跟亲友团聚。
那时,沈宴青总说,让我安心在宫里办差。
「等你出来,我们就完婚。」
十年间,我省吃俭用,把月钱和赏赐都交给他保管,努力为我们的将来打算。
同时也在洋洋得意,以为他为我君子十年一诺。
自我感动了十年。
可笑的是,他怕是早就在心里怨我,怨我这块绊脚石,做了棒打鸳鸯的坏人。
我望着漂浮的花瓣发呆。
三个人的世界,不会有人开心,与其日后相看两相厌,互相折磨,不如我主动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