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后,她撩爆了那个修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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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叶轻挽似乎想起了什么,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比这腊月的风更刺骨。

她强迫自己冷静,脑中飞速地回放上一世的碎片。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世她落水就在顾瀚文到来后的半炷香后,她前去疏影轩邀请顾瀚文出来赏梅,才听到了那不堪的对话,后面就是被推下水。

时间!就是现在!

顾瀚文已经出现了!

她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手炉的壁沿。

这一世,她本可以避开不理会,但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告诉她——她要验证!

她要亲耳再听一次那番话,确认沈云姝的嘴脸是否如前世一般丑恶!

更要借此机会,彻底斩断与顾瀚文那令人作呕的“青梅竹马”之名!

那么,下一刻就该是……

几乎在她念头落定的瞬间,一个穿着东宫制式,面容刻板严肃的嬷嬷,踩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穿过回廊的风雪,精准地停在了叶轻挽面前。

“请叶小姐安。”

嬷嬷的声音平淡无波,有着宫中老人特有的沉滞腔调,屈膝行了个一丝不苟的礼:

“老奴奉太子妃娘娘吩咐,叨扰小姐了。娘娘体恤各位贵女,见今日风雪交加,特赏下御寒的貂裘一件,请小姐派个得力的人,随老奴去库房领一下吧。”

嗡——!

叶轻挽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耳边瞬间一片轰鸣!

这声音!这话语!甚至连那嬷嬷脸上每一道刻板的皱纹,都与前世分毫不差!

冰冷的宿命感如同毒蛇般应验了,让她心头狂跳。

“小姐?奴婢……”

穗儿看向自家正在出神的小姐开口询问,小心地提醒着。

叶轻挽猛地回神,她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惊涛骇浪。

面上竭力维持着平静,对那嬷嬷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意。

“嬷嬷辛苦了。”

她转头看向穗儿,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作简短的两个字:

“去吧。”

“是,小姐。”

穗儿应声,有些担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还是跟着那嬷嬷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拐角的风雪中。

上一世,穗儿只是被支开,平安无事。

叶轻挽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眸底寒光如冰。

太子妃和沈云姝是闺中密友,前世她只当是巧合,如今看来,那件“御寒”的貂裘,恐怕就是包裹在“体恤”之下的催命符!

太子妃,极有可能就是沈云姝的帮凶!

风雪似乎更大了,寒意彻骨。

叶轻挽独自站在风口,紧了紧手中的暖炉,那一点微薄的热量,已无法驱散她心底蔓延的冰冷。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目光再次投向疏影轩的方向——该去“赴约”了。

这个时候,正是宴酣之时。

叶轻挽迈着与上一世相同的步伐朝着疏影轩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刚行至轩前,那阵刺耳的哄笑便如预料般穿透锦幔,直直撞入耳中。

她脚步微顿,屏息凝神。

紧接着,那曾将她打入深渊的话语再次响起。

“什么小青梅?一个粗鄙武夫之女……”

叶轻挽心中再次震颤,竟然说得一字不差!

她撩起锦幔,直接冲了进去。

目光如冰,直直地盯在顾瀚文那张瞬间僵住的脸上。

没有半分犹豫,她声音拔高,指着顾瀚文怒道:

“顾瀚文!我竟不知,我堂堂靖远侯府的嫡女,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她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愤怒的表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既然如此,那往后就桥归桥,路归路,莫要再来叨扰。”

她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噤若寒蝉。

“请大家做个见证,我叶轻挽,与他顾瀚文,从今以后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掷地有声的话语砸落,一片死寂。

先前还谈笑风生的众人,此刻个个面如土色,眼神躲闪,连呼吸都放轻了。

顾瀚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和难以置信:

“挽儿?你……你怎么在这里?别闹了……”

果然!他还是这副嘴脸!

以为她只是在耍小性子,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再次蒙蔽她!

轻挽心中冷笑更甚,她冷哼一声,决绝地转身离去。

身后,短暂的静默后,传来顾瀚文故作轻松,实则蕴含一丝狼狈和强撑的声音:

“来来来,大家继续喝!她这是……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过会儿就好,别理她。”

他没有追出来。

叶轻挽快步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地方,径直走向记忆中的抄手游廊。

她提前支走了上一世那个可能目睹一切的丫鬟,然后,刻意地站到了湖边游廊那熟悉的凭栏处。

闭上眼,凝神静听。

她习过武,会听声辨位。

上一世就是太过失神,才放松了警惕,着了道。

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刻意放轻,却掩不住急促的脚步声!

叶轻挽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的弧度,心中默数:

“一、二……”

脚步声在她身后几尺处缓缓放慢,十分谨慎,鬼祟地四下张望。

她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目光的嫉妒和怨恨。

就是现在!

身后那股带着狠绝之意的风猛地扑来!

那双铆足了劲的手狠狠袭向她后背!

电光火石之间,叶轻挽猛地侧身一闪!

“呃啊——!”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充满了错愕和失控的恐惧!

沈云姝只觉得双手推了个空,巨大的惯性让她根本收不住脚,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朝着冰冷的湖水栽去!

“噗通——!!!”

巨大的水花骤然炸开!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间将那个身影吞噬!

叶轻挽稳稳站定,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湖面。

看着沈云姝在水中惊恐万状地扑腾挣扎,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以牙还牙,生死有命。

她不再停留,果断转身,迅速隐入拐角的回廊深处。

没人看见,就没有证据。

若沈云姝没死,她笃定只要她还有一丝理智,就不敢声张,否则失仪落水、意图谋害侯府嫡女的罪名,以及连累皇家颜面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一个路过的老嬷嬷率先发现了异常,惊惶喊了起来。

等到众人闻声赶到湖边时,沈云姝已经被冰冷的湖水折磨得奄奄一息。

她本来生得就娇弱,寒冬的湖水更是冰至骨髓,又不会凫水。

幸好下人发现得早,七手八脚地将她捞了上来。

“快!快传太医!”

惊慌失措的呼喊在湖边回荡。

被捞上来的沈云姝像一具失去生气的玩偶,面色煞白,口唇青紫,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底残留着巨大的惊恐和怨毒。

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眉头紧锁,连连摇头:

“寒气已入肺腑,恐损根基,需好生将养,万不可再受寒凉……”

此事没有惊动寒香阁的皇帝和权臣,这点小事自然被东宫压了下来。

叶轻挽在人群中远远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去。

她该去寻她的镇北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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