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萧弈。”

我淡淡开口道。

“不可能！萧弈性情乖张，从不近女色，怎么会娶妻！”

赫连决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晚渝，不要胡闹。这不是你能玩得起的游戏。”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拿着这些钱，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冒充王妃是死罪，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我看着那叠厚厚的银票，笑了。

“赫连将军，你过界了。”

“我过界？”

他像是被我的话刺痛。

“我是在救你！你以为你是谁？燕王萧弈是何等人物，他会看上你？”

此时，门外高声唱喏。

“燕王殿下，世子殿下到——”

满堂宾客，包括赫连决和柳湘平，都齐刷刷地跪下行礼。

唯有我，安坐不动。

身着玄色王袍的萧弈，抱着一个一两岁的男童，径直向我走来。

他在我身边停下，无视了跪了一地的人。

他弯下腰，伸手抚平我衣袖上的褶皱，声音温柔。

“等急了吧？都怪阿辰，非要在宫里多玩一会儿。”

他怀里的男童，扑进我的怀里。

“娘亲！抱抱！”

我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萧弈揽住我的肩膀，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赫连决和柳湘平。

最终落在赫连决放在桌上的那叠银票上。

“这是什么？”他问。

赫连决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湘平更是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萧弈却不再看他们，只柔声对我说。

“阿辰闹着要你，我没办法，只能带他来接你了。”

“走吧，我们回家。”

我点了点头，牵起阿辰的小手。

在满堂宾客或惊或羡或探究的目光中，我们一家三口，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尚书府。

回王府的路上，我靠在萧弈的怀里。

阿辰已经睡着了。

“解气了？”

他问我。

我点点头。

“不够。”他说，“这才只是开始。”

马车经过一条暗巷时，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为什么要给她钱！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赫连决，你看着我的眼睛！”

是柳湘平的声音，尖利，充满怨恨。

“我说了，那只是补偿！你闹够了没有！”

赫连决的声音充满压抑的怒火。

“补偿？那可是我从娘家要来给你打点关系的钱，你转身就要给她？你当我傻吗？”

“从在宫门口见到她开始，你的魂就没在身上！听到她是什么王妃，你的脸都白了！你敢说你心里没鬼？”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接着是柳湘平的哭声，和赫连决冰冷的声音。

“柳湘平，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她那里抢来的。你享受着将军夫人的尊荣，看见她落魄，你可曾有过半分愧疚？”

“我与她，早已不可能。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马车驶过巷口，将他们的声音抛在身后。

我闭上眼睛。

萧弈握紧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