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娘娘不傻，您是奴婢见过最好的女子，日后若有事，都能寻奴婢帮忙。」

顾柔意感激得点点头。

我总与顾柔意待一块，裴闻堰无法靠近我。

入了夜，就爬我起我的窗户。

「多危险，快下来！你身子不好，若跌下去怎么办？」

他拥我入怀，「在卿卿眼中，我究竟如何无用？」

裴闻堰欺身而来时，我满脑子全是顾柔意甜甜唤我，「温言真好，温言像我阿娘。」

我用劲推开裴闻堰，「今日……我不方便。」

裴闻堰沉沉看我，「你的月事几时来，我比你更清楚。」

我第一次来月事，哭的梨花带雨，以为自己要死了。

裴闻堰四处问询，才羞红脸给我寻来月事条。

此后，我的月事一直很准，可一次比一次疼。

裴闻堰就给我揉肚子，煮姜茶。

那些过往，我与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闻堰我悔了，只当我是个普通侍女，陪到你命数尽……成吗？别让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坏的人！」

他拉住我的手，眼中却是困惑。

「就为那个傻子？」

我震惊望向他，第一次觉得他无比陌生。

裴闻堰继续道：「果然因为顾柔意！我也想摆脱她，可顾昭然爱女如命，只有忍受她，才能牵制住顾……」

裴闻堰话音未落，我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力道足得掌心发疼。

「她不是傻子！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后，是护你性命的恩人！」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为何心疼她……不心疼我？寄人篱下的这三年，我被人喂过伤神志的药，被迫与新婚妻子分离，难道我该爱上，视我如猪狗之人的女儿吗？」

我的少年容貌依旧，眼中却无少时的纯真。

我的手捂住他滚落眼泪的双眼，「别哭了裴闻堰，我已看够你的眼泪，出去！」

裴闻堰的手用劲按在我手背上，「你会离开我，对吗？宋卿卿！不只有你了解我，我亦对你了若指掌！可我知道，只要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会乖乖留在孩子身边。」

我想开门逃，却被他拦腰抱起，狠狠丢在床上。

此刻的他，丝毫没有体弱的样子，一只手将我扣住，另一只暴力解开衣衫。

「裴闻堰！别让我恨你！」

「我的卿卿，最是心软。」

三年前我无比期待今夜，可此刻的我，只觉得肮脏无比。

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让我撕心裂肺的疼。

我狠狠咬上他裸露的肩膀。

「咬吧！最好咬出的印子一辈子别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曾多缠绵！」

我松了口，他立刻吻住我，不允许我哭出声。

外头响起敲门声，是顾柔意。

她怯怯道：「温言你睡了吗？外头在打雷……我怕，今夜能不能与你一起睡。」

裴闻堰笑得何其残忍，「温言闻堰……卿卿，我们的名字都是彼此的，你怎舍得恨我？让她进来啊！看看我们多相爱。」

我咬牙忍住他的又一轮欺凌，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让顾柔意听到。

顾柔意大抵以为我睡熟了，只能轻声道：「好吧，下次打雷，我会早些找你。」

脚步声渐远，我心如死灰。

「你根本没病，全是假的……」

「可我待你的心，并未掺一丝假。」

我也真切爱过他，若非爹爹拦着，甚至想随他一道死。

我也想陪裴闻堰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给我少年时的绮梦画上句号。

若那日上元节，我没冲到城楼口，与裴闻堰相认多好！

他会永远死在望行村，死在我最爱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