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久了，所以对我反而没了新鲜感吗？

不等他回答，我开始语无伦次地对他笑。

“既然这样，我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行吗？”

“沈峥，等你这次休整完，我们就打结婚报告，把妈妈接过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这是我们早就规划好的未来，你不能……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不在乎他短暂地喜欢过别人。

我跟他之间，要么白头偕老，要么不死不休。

空气静默，心脏却被灌进猛烈的风。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带着一种残忍的坦诚：“要是我说这几天面对你时，我脑海里却都是她……你也能接受，并且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晚晚，”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再自欺欺人，更不想……用道义和责任，捆绑你，也束缚我自己。”

他利落坦白，昭示我的纠缠将毫无意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扯了扯嘴角，却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我转身，赤着脚走回客厅。

下一秒，茶几上的玻璃果盘被我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站在那里，像个沉默的杀手。

看着我将他获得的荣誉奖杯摔在地上，将我们一起挑的合影相框砸向墙壁。

地上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扎进我皮肤却感受不到痛。

一猫一狗怯生生看我发疯到脱力倒下。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卫生间，牙齿狠狠咬住食指，失声痛哭。

凌晨五点半，我撑着疲倦的身体走到阳台。

哑着声音对他说：“沈峥，我们分手吧。”

沈铮没想到我如此痛快，睫毛狠狠颤动了一下。

一地烟头昭示过去的几个小时他也不好过。

“虞晚，对不起，你打我骂我一顿，咱们就结束吧。”

我猛地蓄力，给了他重重的两巴掌。

然后抓起阳台的花盆摔在他身上，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淌。

他全程岿然不动，再不会照顾我的情绪。

发泄一通过后，我冷静下来。

“分手。雷霆跟我，云朵你带走。”

“这套公寓是医院分的，我会打报告申请调换。你的东西，尽快收拾。”

我们曾在这个小小的的家里，无数次憧憬过未来猫狗双全小日子。

如今，只能分道扬镳。

他从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一个小时后，他提着行李，抱着云朵站在门口。

我却听见一道甜美的哭声。

“沈队长！沈队长你在吗？我是司樱！”

“我……我临时被抽调来北京参加培训，刚到站，行李和证件就在车上被偷了！我、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司樱，竟然从偏远的基地，找到了这里。

我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目光下意识投向门口。

沈铮立刻推开行李箱，放下猫咪，把痛哭的女孩搂进怀中。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和虞医生的……”

“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让我找个地方安顿，等我联系上单位，找到钱包就还你……”

“如果你怕虞医生误会，我、我可以跟她解释清楚的……”

司樱的身体微微发抖，像风中落叶。

沈铮不停安抚她，蹭着她的脑袋，怀抱越搂越紧。

那场景，莫名地与多年前，我父亲牺牲时，他默默站在我身边，给予我无声支撑的画面重叠。

我仰头憋回眼泪，走到门口。

“不需要解释。”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和沈峥，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