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用黑色加粗的字体写着:
【保守估计患者只剩一周的生命,请尽快安排后事。】
“嘀嗒”一声。
密码门锁被解开,陈征直到天边擦亮时才回来。
因为病痛折磨,我睡眠很浅,很容易就被吵醒。
“然然,怎么不多睡会?”
私下里,陈征很喜欢很叫我。
他像小狗一样在我颈窝蹭蹭,瓮声瓮气道:
“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但他们非拉着我喝酒。”
不知道陈征是不会撒谎,还是懒得敷衍。
连脖子旁的吻痕都没完全盖住。
我现在也没有和他演戏的心情,将他轻轻推开。
我今天预约去看墓地,不能迟到。
换衣服时,陈征倚在门框上看到我凸起的肩胛骨,慢慢皱起眉头:
“然然,你最近是不是太瘦了点?”
我扣扣子的手微微顿住,还没想好说什么。
他继续说道:“别学那些小女生减肥,你身体机能经不起折腾。”
潜台词就是你已经不再年轻。
我回过头,看着站在微光里,身形高挑的陈征。
整个人年轻蓬勃,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可我十二年前见到他时,他还是个面黄肌瘦,只有我肩膀高的小孩。
“姐姐,我会好好读书,努力报答你的。”
破旧的小土屋贴满了奖状
黏腻的黄土弄脏了我的小皮鞋。
陈征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拿袖子内侧给我擦。
我吓了一大跳,后退好几步。
他微红着脸赶紧解释:
“我袖子不脏的。”
我没有嫌弃他,而是被他手臂下斑驳的鞭痕吓到。
在几番询问下,才知道他的养父对他非打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