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缚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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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还是请回吧,您有所不知······”

“我如何能不知?《卿春归》本是这条街上生意最好的铺子,可却在最赚钱的时候掌柜落湖而死,而后迅速衰败,无论换多少个掌柜,皆死于非命,这铺子便成了如今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且算算,这一年多积压的衣裳首饰,因过了时兴卖不出去,仅是材料损失也万两不止了吧?”

小厮双目圆瞪,尽是难以置信。

“这是千两黄金,我放在这里,若我三个月不能将其起死回生,黄金归东家,我卷铺盖走人。”

见我孤注一掷,掏空口袋分文未留,他再次惊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去问东家。”

“只你们孤身女子,这安全问题·······”

“有本王在,定会保二位姑娘无虞。”

“你问问你主子,千两黄金若是不够,加上本王的王府可够?”

小厮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我便在与前尘一刀两断以后,立住了往后的脚跟。

我终是在那夜萧时安冷漠的神色中幡然醒悟,即便为女子也,除了父兄、夫婿与子女,首先得是自己。

“多谢宁王相助。”

“小姐大恩我尚且无以为报,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以小姐的心性与能力,不过是等一时半刻的事情。本王倒是趁火打劫,挣了个恩情。”

“说到底,会做生意的,还得属我。”

相视而笑里,我从围困十年的后院挣脱出来,迈向了新生的第一步。

我与云珠落脚《卿春还》的第二月,才正式整理完账册,清理整改完存货,大开店门,做起了正经生意。

期间,商铺里半夜起火过,餐食里无故被毒过,甚至窗户外还堆满了蛇蝎。

起先,齐渊护过我们几次,大张旗鼓,反而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以至于商铺还未开业,流言蜚语便甚嚣尘上。

更有甚者,直到我与萧策分道扬镳,皆是各有新欢,才毅然分手。

萧策似是不爱戴帽子,尤其是绿色的。

便怒气冲冲踹烂了我的门:

“谢岁舒,你简直可恶。”

我捧着最新款式的发簪,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怒不可遏,伸手摔了我的好货:

“我说你怎肯放弃侯府的一切净身出户,原是早找好了下家。”

“想攀上宁王的高枝,我告诉你,休想。”

“宁王府那般的门楣,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如何会要你一个下堂妇。”

“我儿因你毁了名声,我侯府更被你逼得抬不起头来,我便拉你回去,跪在祠堂对祖宗忏悔。”

他的手方才落在我的手背上,我便顺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你我已和离,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若再纠缠,乱了礼法体统,我便报官。”

他眼眶发红,盛满怒意,唯有那只伸来的手,僵在半空,未动半分。

“你当真与我生分至此?”

他眼中的几分破碎倒让我不解。

“侯爷以为,和离只是过家家?”

我讽刺的笑意刺痛了他,他一连道了数个好,才背对着门往外退去:

“谢岁舒,你莫要后悔。”

“待你再想回侯府,便是做妾,也是最低贱的妾。”

云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天下男人死光了吗?我小姐就得来回地被你一人祸害?”

“要我说,嫁给杀猪匠都好过走回头路。至少杀猪匠手上脏,可身上干净,用着放心。”

萧策被狠狠噎了一下,死死瞪了云珠一眼:

“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丫鬟来,低贱粗俗的东西,我真后悔没发卖了你。”

云珠撇撇嘴:

“肠子悔青了也没有后悔药。”

他转身而去,隔日便传出他八抬大轿,将城南的心上人接入侯府的消息。

“侯爷莫不是在赌气?小姐,我怎么觉得他不太对劲?”

“你的错觉!”

从来趾高气扬的老夫人,捡了下堂妇做儿媳,以为她志得意满,却终因颜面尽失,被气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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