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孤身一人的我而言,流言蜚语根本无伤大雅。
便是萧策大闹一场,也像个笑话。
宁王与宁王府不一样,他代表的是大越战神,是大越必须拿得出手的脸面。
毁掉一个人何其简单,花钱造势泼脏水,便能将这人身上满身的功勋被桃花红覆盖。
他那般如山间朗月的人,不该被这等子污糟事毁了清誉。
于是,我明确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走出侯府的那日起,便是要靠着自己走出一条血路的。”
“若终究需要靠着旁人的庇护过活,我的决绝与底气,不都成了笑话。”
“王爷好意,我铭记于心。但请您,放手吧。”
齐渊如何不懂我的用意,便鲜少露面,更为避嫌,远赴西北,镇守边关。
可我知晓,商铺四周,仍有他的人。
但我用不上了。
第一次,夜半时分往商铺门口泼粪水的人,被我们一网打住后,泼了一桶粪扔进官府打了三十大板。
第二次,往水井里投药的内鬼,被我们按在冷水里泡了一夜,割了舌头,断了一指扔出了门。
第三次,半路截杀我的狂徒,被云珠削断手臂后按在了地上。
“告诉你背后的人,我只想混口饭吃,若要断我活路,我不怕撕破脸跟你们一杠到底。”
“毕竟,接二连三的失手,我怎会一点把柄都没有留在手上。”
“皆是高贵的人,别连个女人都容不下,沦为万人唾骂的下场。”
我们扬身而去。
从此,商铺再无人来骚扰。
可东家,始终不肯见我。
开业在即,我终于舒了口气。
“云珠,我们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喜迎我们第一位大财主。”
云珠虽不甚懂,却照做。
敲锣打鼓,庆贺开业。
侯府出来采买的下人,够在人群里往里看时,云珠意会得冲过去一人塞了一把糖瓜子:
“都是旧相识,新店开业,沾沾喜气。”
我在侯府多年,对上尊敬有加,对下赏罚分明,并不落下埋怨,便是重操旧业入了商户,得到的也是下人们的钦佩。
“夫人胸怀,可装四海。上可做侯府主母,下能做商户掌柜,谁捡到谁赚到,总好过·······”
“小声点,不想要你的皮了。”
“切,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货色,当谁不清楚呢,我偏要说,呸。”
云珠忍着笑,附在我耳边偷笑道:
“我刚刚偷听了一下,侯府里那位,如今掌着家,却连账簿都不肯看,整日与孟姨娘斗个不停,手底下干活的吃得肚儿圆,旁的院里一点油水都捞不着,府里都快乱套了。”
我瞪了她一眼:
“旁人的事,不要多管。”
一抬眸,却对上了我那怒气冲冲的娘。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姐姐要有你那般好的福气,你父兄还不知道如何的志得意满。”
“你竟不知惜福,抛却侯府不要,跑来当着丢人现眼的掌柜,将我与你父亲兄长的脸丢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