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谢萦大概是怕我真的跑了,破天荒地在深夜给我发来消息报备。
“靳寒声,我把辞墨送回家就走了,他一个人害怕,我睡在客厅。”
消息下面,还附上了一张她睡在沙发的照片作证。
沙发一看就是秦辞墨那套豪华公寓里的。
我看着那张照片,觉得讽刺又可笑。
我回了一个字。
“哦。”
然后关掉了手机。
二天,我回家收拾剩下的东西。
谢萦也在家,她看起来一夜没睡,眼下全是青黑。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走进厨房,烧水,拆开了一包超辣的螺蛳粉。
很快,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她最讨厌的,被她形容为“生化武器”的味道。
以往,我只要偷偷吃一次,她都要大发雷霆,勒令我开窗通风三天。
今天,她却一反常态。
她不仅没有发火,甚至还走过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怎么吃这个,外卖不干净,以后想吃了,我给你做。”
我搅动着碗里的粉,头也没抬。
她见我不理她,便开始抱怨照顾秦辞墨有多累。
“他太金贵了,什么都不能吃,什么都要人哄,麻烦死了。”
她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嗦了一口粉,辣得嘴唇发麻,心里却一片平静。
我淡淡地说:“毕竟是你死去闺蜜的哥哥,你多费心是应该的。”
我用她当初堵我的那套“责任论”,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她的脸色果然一僵,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而提议:“下周陈婷结婚,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们很久没一起参加朋友聚会了。”
她想借此修复关系,向她的圈子宣告我们的关系依旧稳固。
我直接拒绝了。
“不想去。”
“为什么?”
“我不想再去看你那些闺蜜的脸色,听她们明里暗里地讽刺我,没意思。”
我想起上次聚会,陈婷当众开玩笑,说我的职业就是个“修破烂的”,没什么前途,一年挣的钱不够她一顿饭钱。
当时,谢萦就坐在我旁边。
她没有为我辩解一句,只是在桌下紧紧捏住我的手,用眼神警告我不要闹事,不要让她没面子。
谢萦见我拒绝,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证:“寒声你放心,这次我绝对护着你,谁敢说你一句不好,我跟她翻脸!”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不用了,那天我要去导师家整理项目资料,没空。”
我再次拿出了项目当借口。
然后,我看着她,非常“体贴”地建议道:
“你带辞墨去吧,他不是想融入你的圈子吗?那才是你们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