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又掏出老花镜，一个一个按着数字键。

看着妈妈两鬓生出的银发，我心痛地抓住她的手：

「妈，别打了。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他这不是第一次了，没用的。妈，求求你了，让我自己做决定吧。」

妈妈停下来手上的动作，看着我，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

我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她能懂我的吧?

结了婚的女人总有连妈妈都无法哭诉的苦衷。

这些年来，外人看来我嫁给许凯是高攀了。

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份「高攀」让他用盛气凌人的态度在我面前当着一家之主。

他只是偷吃出轨吗?

不，他打心底里看不起我。

就因为我比他学历低，在他心里我就是免费的保姆和泄欲工具。

可面对把我捧在手心的妈妈，我怎么忍心说出口。

就这样四目相对，沉默。

片刻，妈妈转身擦拭眼泪，我看见她的后背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着，不可名状的心痛再次袭来。

她整理好情绪，坐在病床边，拉着我的手：

「你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许凯的出身和家教这么好，不会作出这种事...」

我打断她：

「妈，别说了。没有误会，我亲眼目睹不会有错。」

护士知趣地再次打印了手术告知书，交到我妈妈手里。

这次她不再劝我，叹口气，拿起手术告知书：

「晴晴，妈妈出去找支笔，你等等我。」

这一去，十几分钟她都没有回来。

当她再次回来时，眼里的慌乱出卖了她。

她一定是去给许凯通风报信了。

到这个时候，她还指望保住我这破碎不堪的婚姻。

「妈，怎么还没签字?没找到笔吗?」

护士把笔递到她手里，她却丝毫没有要签字的意思。

看着我愤怒的眼神，她又哭了起来。

喃喃地辩解：「晴晴，你别急，许凯马上就来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他，但他是孩子的爸爸，这么大的事他应该知道。你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你这样他会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