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英姿飒爽的军装里,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就是她的丈夫。
整个营地最前途无量的少将,裴昱程。
“阿程……”她慌忙放下手,匆忙跟了进去。
裴昱程翻动文件的手一顿,但很快就直径越过她朝营地内走去。
他的军装擦过她的单衣,带起一阵凉风,他的冷漠竟比冬日厚雪更让她寒心。
结婚四年,裴昱程不喜欢她,她心里是知道的。
连婆婆都为了这件事讥讽她:
“结婚四年了,阿程还不肯同意你随军,要不是托我的福,你都来不了京城。连自己的丈夫都笼络不了,废物!”
她一想心里便泛着苦,忍着冷风,继续在营地外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昱程才从里面出来。
军靴不耐的碾在地上,裴昱程狭长的眸子俯视的扫过她,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还在这。
林茗溪明白,他想赶着自己走,她也不想惹他生厌。
可是,她想到哪怕是在梦中嘴里还念着爸爸的女儿,还是开口喊住了裴昱程。
“阿程,巧巧三年没见过你了,”林茗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我想让她过来读军区幼儿园,你能不能让嫂子转业,把她的随军名额还给我和女儿?”
“不然,我们俩半年见一次也不是个办法……”
裴昱程闻言,微微蹙眉,眼中的不耐变成了厌恶。
“林茗溪,为了占用嫂子的名额,连女儿都能成为你的借口!”
林茗溪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冰冷厌恶的目光,心像是被针狠狠一刺。
他为了唐秀梅,连女儿都不顾了。
他可曾记得,妻女随军,才是天经地义?
林茗溪盯着裴昱程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眼眶一酸,痛得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出来,温婉的眉眼里藏着轻蔑。
“弟妹,你有什么事来找阿程吗?”
“如果没事,你先回招待所吧,不要打扰阿程工作了,再说了,他好像也不想看到你……”
这样的讥讽和冷嘲,她早听多了去了。
不再说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垂着头,压下心底翻涌着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