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颜望着他，眼波微颤。

一颗心，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陷了下去。

裁云攥着帕子轻声提醒：“小姐，您心仪谁都成，可千万别碰这天策将军裴侯爷。”

“裴隐川的暖房丫头和春色韵事不断，可从未见过把谁真的娶回府。”

程尚颜骄傲地一扬下巴：“我清河程氏之女，何时失手过？”

“本小姐会用真心让他为我收心！”

后来，赐婚的圣旨真的下来。

得知是裴隐川主动向陛下求娶时，即便是做妾，她都欣喜若狂。

可大婚当日，她才得知他的小娘年婉意病入膏肓。

他娶她，只是为了冲喜。

书房中裴隐川的温柔情话再次回响在脑海。

这一刻，程尚颜才恍然惊知。

他婚前的风流放纵，收心专一，全是因为他爱着一个不能爱的人——

他的小娘，年婉意。

而她程尚颜，不过是他这场禁忌之恋里的遮羞布！

北风料峭，从窗户吹进来，吹得程尚颜浑身发冷。

金牌的边缘冷硬，硌得她生疼，一路疼到心底。

疼得眼泪在上面摔碎。

清河程氏世代簪缨，得圣上御赐免死金牌，以彰其功。

这块金牌，父亲一直为她留着。

原本她以为，此生都未必用得上……

擦干泪，程尚颜喃喃出声：

“裴隐川，我会离开你，不会再自不量力了。”

次日一早，程尚颜就去了宫里。

大太监为难道：“圣上这几日忙于政务，程小姐有什么事，还是等半月后的宫宴再说吧。”

程尚颜只好回到侯府。

裁云为她梳妆，照例问道。

“老爷的生辰，小姐还是和往日一样打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