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果然不甘心。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硬碰硬不是谢晚晴的对手。
于是,她改变了策略。
她开始频繁地出入御书房,为萧衍磨墨,整理奏章。
她不再刻意模仿谢晚晴的穿着,却总是在细节处,流露出与谢晚晴相似的习惯。
比如,她会在萧衍疲惫时,为他奉上一杯他最爱的雨前龙井。
比如,她会在研墨时,不自觉地用小指轻轻勾一下墨锭的边缘。
这些,都是当年只有谢晚晴才会做的小动作。
萧衍果然吃这一套。
他看苏清浅的眼神,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沉溺。
他开始频繁地留宿在苏清浅的宫里,虽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她聊聊诗词歌赋,追忆一下往昔。
但这已经足够让苏清浅在后宫的地位水涨船高。
我冷眼看着,并不阻止。
我知道,苏清浅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彻底击垮谢晚晴,证明自己才是“正统”的机会。
终于,在萧衍的生辰宴上,机会来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清浅捧着一个锦盒,袅袅婷婷地走到殿中。
“陛下,臣妾有一礼物,想献给您。”
她打开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个“衍”字。
萧衍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这是?”
苏清浅的眼眶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陛下还记得吗?这是当年,您送给谢姐姐的定情信物。”
“姐姐临终前,将它交给了臣妾的父亲,嘱咐他,若有一日遇到有缘人,便将此物转交。”
“父亲说,这或许就是天意。”
她梨花带雨地看着萧衍,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感人肺腑。
在场的宾客无不动容。
萧衍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拿起那枚玉佩。
他的眼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感动。
就在这时。
“我呸!哪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
谢晚晴又一次踹门而入。
她今天没喝酒,但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起来比喝了酒还要吊儿郎当。
她几步冲到苏清浅面前,一把抢过那枚玉佩。
所有人都惊呆了。
苏清浅尖叫一声:“你干什么!还给我!”
谢晚晴没理她,而是把玉佩举到眼前,眯着眼睛看了看。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她把玉佩放进嘴里,用力地咬了一下。
“嘎嘣。”
一声脆响。
玉佩被她咬掉了一个角。
谢晚晴“呸”地一声,把嘴里的碎玉吐在地上,一脸嫌弃。
“假的!”
“土做的吧?这么不经咬。”
她擦了擦嘴,鄙夷地看着苏清浅。
“想拿个破烂玩意儿就来冒充老娘的信物?你当老娘是傻子,还是当狗皇帝是瞎子?”
萧衍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
苏清浅彻底懵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可能,这明明是……”
“是什么是!”
谢晚晴不耐烦地打断她。
“老娘的玉佩,是纯金的!上面镶了八颗钻石!卖了能换好几百两银子呢!谁稀罕你这破石头?”
说完,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从自己那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怀里,掏了掏。
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掏出了七八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哗啦”一声全扔在了地上。
“看见没?批发来的,十文钱三个!”
“你要哪个?随便挑!算我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