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剂。
非法催眠。
徐思思不是在安抚小宝,她是在一步步的摧毁小宝的精神。
把她变成一个任由自己操控充满怨恨的傀儡。
上一世那本写满了我“罪行”的日记,根本不是一个七岁孩子的控诉。
那是在药物和暗示之下,被徐思思一笔一划“写”进小宝脑子里的谎言!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个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南牧野已经被“日记”两个字吓破了胆,他现在就是徐思思手里最好用的枪。
我不能指望他。
第二天,我没有惊动任何人,亲自去了侦探报告里的那个地址。
那是一家藏在老旧居民楼里的工作室,连个招牌都没有。
我没进去,只在对面的咖啡馆坐着。
中午时分,我果然看到了徐思思牵着小宝走了进去。
小宝走路的姿势有些飘,眼神涣散,完全不像个活泼的七岁孩子。
我拍下了照片。
我用一张匿名的电话卡,拨通了市卫生监督局和警方的举报电话。
“我要举报非法行医。城西……对,她没有执照,并且涉嫌对未成年人使用精神诱导药物和催眠……”
警方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还快。
也许是“未成年人”和“催眠”这样的字眼太过敏感,不到两个小时,我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冲进了那栋居民楼。
很快,那个所谓的“孟医生”被戴上手铐带了出来。
徐思思和小宝也被带走“协助调查”。
我放下咖啡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我以为至少能清静几天。
没想到,当晚别墅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苏桃!”
南牧野裹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他双眼通红。
徐思思梨花带雨地跟在他身后,小宝则死死抱着她的腿,惊恐地看着我。
“你到底要逼死她们到什么时候!”南牧野冲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我被他捏得生疼,但面不改色:“南先生,你又发什么疯?”
“我还想问你发什么疯!”他怒吼。
“孟医生是小宝唯一的希望!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好转,你为什么要去举报她!”
我愣住了。
我明明是匿名举报。
“苏小姐……”徐思思哭倒在南牧野怀里。
“我知道你恨我……你冲我来就好了……可孟医生是无辜的啊!”
“她只是用了点特殊的乡下法子安抚小宝,小宝睡得好多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诬告她是非法行医?”
“牧野哥,她就是想让小宝疯掉!她想让我们母女俩死啊!”
好一个颠倒黑白。
她竟反咬一口,说我是“诬告”。
“南牧野,”我厌恶地看着他,“你信她的话?”
“我不信她,难道信你吗!”南牧野指着我,“苏桃,你敢说不是你干的?你派人跟踪她们,恶意举报!”
“那个医生有没有执照,警察局的档案一查便知。”
我冷冷地说,“你与其在这里对我发疯,不如去查查,她到底给小宝吃了什么‘乡下法子’的药!”
“你住口!”南牧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徐思思的哭声立刻让他坚定了立场。
“你就是嫉妒!你见不得我对她们好!”
“苏桃,你非要闹到再死一次才甘心吗!”
“啪!”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南牧野,你没资格提‘死’这个字。”
这一巴掌彻底打蒙了他。
徐思思也停止了哭泣,震惊地看着我。
“你听好。”我指着门口。
“第一,那个女人是骗子,警方已经立案。你与其信她的眼泪,不如信警察。”
“第二,我苏桃做事,敢作敢当。是我举报的又怎样?”
我转向徐思思,她被我看得一抖。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拿亲生女儿当道具,下药、***的毒妇。”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徐思思慌了。
“我胡说?”我步步紧逼,“你敢不敢现在就带小宝去医院验血?看看她身体里到底有什么!”
徐思思的脸“唰”一下全白了。
她下意识地抱紧小宝往后退。
南牧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思思……验血?”
“牧野哥……我……”徐思思眼看就要瞒不住,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弯下腰。
“啊……我肚子好痛……牧野哥……我肚子……”
南牧野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思思?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痛……牧野哥,救我……”
徐思思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南牧野脸色一变,顾不上再质问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苏桃!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他抱着徐思思冲了出去。
被遗忘在玄关的小宝,愣了两秒,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没有去追南牧野,反而冲到我面前,使劲捶打我的腿。
“坏女人!你打我妈妈!你害我妈妈!”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妈妈!”
我冷漠地拨开她。
这个孩子……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