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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你的企划案还没做完,我让新来的小陈替你做好了。下次注意,做事不能这么马虎。”
周景禹的视线停留在面前的企划案上,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彻夜未归。
“我昨晚不在家,你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我忽然挑衅,“你就不怕我出事?”
周景禹终于抬起头来。
“出什么事?打碎了一瓶酒,还是和酒吧驻唱歌手过夜?”
我愣了几秒:“你派人跟踪我?”
“不需要。你的卡和我的绑在一起,你所有的消费记录我都看得到。”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被周景禹紧紧拿捏在手里,我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但这一次主动权在我手里。
“分手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我使劲咬着下唇,惟妙惟肖地演出压抑自己情绪的模样,“你的钱,我都还给你。”
“别逞一时之气,成年人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既然决定开始这段关系,我就不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周景禹的语气依旧平静淡漠,好像只是在会议上否决了一个可笑的提案。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声音颤抖:“周景禹,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我爱你,但我不会和你结婚。”他看了我一眼,情绪毫无波动,“去洗个澡冷静一下,然后睡一会儿。床头是我给你准备的牛奶,喝了再睡。”
那一觉我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了病房雪白的屋顶。
周景禹擅自做了决定,用一场手术剥夺了我成为母亲的权利。
那一瞬间,我五年的坚持彻底变成了一出荒诞剧。
我怒吼着摔碎了病房里的点滴瓶,周景禹望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只是平静地安抚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需要孩子,你也没必要怀孕。”
“如果我的模样变了……变得不像慧茹了,你是不是会马上寻找下一个替代品?”
周景禹没有直接回答,却似是而非地哄我:“放心,我会信守承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语气温柔而愉悦,像冰冷的尖刀不断解离我无望的爱情。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出声。
相处五年,他的不择手段我是见惯了的。
在他对我下手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伤口必须要有,但那不是绝育手术,而是一个浅表的伤痕。
这一次,我不会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