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办公桌上躺着一个衣衫半褪的女人。

下半身悬空，双腿紧紧缠在霍檠的腰上。

她侧头看到我，我才看清她的脸。

霍檠资助的贫困生，许鸢，刚到他身边当助理三个月。

眼里闪过一丝挑衅后，尖叫出声。

「太太…太太来了。」

霍檠卖力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到我，面上闪过心虚，很快又镇定。

他慢条斯理扣好腰带，又帮许鸢整理好衣裙。

挡在她身前，防止我作出对她不利之举。

霍檠很了解我。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冲上前去，对着他用力捶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檠禁锢着我的肩膀，任由我发泄。

「打够了吗？可以听我解释了吗？」

还有解释？

我生出一股无力的荒唐感。

那双曾对我说过无数情话的薄唇，吐出来的字让我怔愣许久。

「阿鸢年少单纯，一心想要报答我的资助之恩，我只好成全她的心意。你迟迟不孕，我也不舍得你一直吃药，将来承受怀孕生子的辛苦。正好让阿鸢代劳，一举两得，不好吗？」

十年，我竟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他。

办公室能砸的东西我都砸了，整个公司都看到我的癫狂。

霍檠说了一句「你吓到她了」便让保镖把我强行带走。

当天晚上，他把许鸢带回我们的婚房。

理由很简单。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没必要再委屈阿鸢。接下来，我们会积极备孕，你要照顾好她。哦对了，把主卧收拾出来，你去客房睡。」

我又把主卧的东西砸烂，床上洒满了各种厨房调料。

霍檠冷静指挥着佣人清理，把我锁进客房。

「等你想好怎么做好一个霍太太再出来。」

一墙之隔，我听着许鸢喊他哥哥，老公，***声低吼声不绝于耳。

三天后，房门被打开。

我的脸色惨白如鬼魅，许鸢呀了一声。

「太太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佣人们没给腻送饭吗？太过分了，我替你好好教训他们。」

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找到声音，嘶哑得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滚出我家，我不需要你来替我生孩子。」

许鸢嘟着嘴摇摇头。

「不行呢，霍哥哥只想要我生下的孩子。他说看到我就想起从前颠沛流离的自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呢。」

彼时的我，也不过二十七岁，年轻气盛，只想扳回一局。

「我怀孕了，霍檠期盼这个孩子很久，接下来他会一心照顾我…」

「你怀孕啦，那真是太好了。得赶紧补补，张妈，快给太太熬营养粥。」

许鸢的喜悦溢于言表，甚至过来扶我。

三天水米未进，我现在只想喝水。

任由她把我扶到客厅。

经过楼梯处，腰部被猛力一推。

失去意识前，许鸢的笑脸在我眼前放大。

「我和霍哥哥一样，不舍得你受生育之苦呢。」

在医院醒来时，对上霍檠担忧愧疚的眉眼。

我知道，孩子没了。

「是…许鸢推我，害我流产…」

我艰难说完这一句，霍檠脸上的愧疚之色迅速被愠怒替代。

「阿鸢说了，她只是不小心，你不要总是针对她。」

全身心痛得麻木，我说不出话。

霍檠叹了口气，扶我起来喂我喝了温水。

「别闹了好吗？你看你现在，哪有一点霍太太该有的模样。」

许鸢兴冲冲闯进病房，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霍哥哥！你看，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