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观的山路，青石板上覆着薄薄一层青苔。

顾衍身着一袭银线绣云纹的锦袍，腰间悬着将军府的令牌，意气风发。

他身后跟着的，是他那弱不禁风的白莲花表妹，林婉儿。

林婉儿穿着一身素白长裙，弱柳扶风，不时轻咳两声，惹得顾衍频频回首，满目心疼。

随行的仆从婢女更是前呼后拥，捧着绫罗绸缎，珠钗首饰，仿佛不是来接一个被遗弃的未婚妻，而是来巡视自家的别院。

顾衍的心情很好。

三年了，林婉儿的身子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终于大好了。

而那个被他扔在道观里的灵昭，也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他想起灵昭那张清丽绝尘的脸，心中便是一阵火热。

虽是个孤女，无权无势，但那份容貌，却是京中贵女们望尘莫及的。

更何况，她性子温顺，最是听话。

他想，这三年清苦的道观生活，想必已将她磨得更加柔顺。

自己此番前来，带她下山，许她一个平妻之位，让她与婉儿一同侍奉自己，这已是天大的恩赐。

她定会感激涕零，对自己愈发死心塌地。

林婉儿柔柔地靠在他身边，轻声道：“衍哥哥，灵昭姐姐在山上住了三年，会不会怨我们？”

顾衍闻言，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开，拍了拍她的手。

“傻婉儿，我这也是为她好，为我们三人好。”

“她八字硬，在此清修，能磨磨她的性子，也能为我们祈福，一举两得。”

“再者，我今日来接她，还许她平妻之位，她只会感激我，怎会怨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傲慢。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该按照他的心意来运转。

队伍行至山门，那朱漆的山门显得古朴而肃穆。

知客道童早已通报，此刻正垂首立于一旁。

顾衍整理了一下衣袍，摆出少将军的威严仪态，朗声道：“去告诉你家灵昭姑娘，就说我，顾衍，来接她下山了。”

他负手而立，眼神睥睨，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带着满心的欢喜与卑微，朝他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