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吵。
摆烂的闸门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
陆承泽让我陪他去见一个重要的海外客户,据说对方夫妇很看重家庭和谐。
我去了。穿着我舒服的平底鞋和一条宽松的亚麻裤子。
席间,对方夫人优雅地谈论着艺术收藏和慈善事业,眼神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陆承泽在桌下踢了我一脚,示意我接话。
我放下叉子,擦了擦嘴,对着那位妆容精致的夫人,真诚地说:“我对这些不太懂。平时就爱在家看看电视,睡睡觉。您说的那个拍卖会,听着就挺累人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
陆承泽的脸,黑得像锅底。那位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用一种“我理解”的宽容眼神看了看陆承泽,仿佛在同情他有个上不得台面的妻子。
陆承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续的寒暄。
回去的车上,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沈悠悠!你故意的?”他声音压抑着怒火。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霓虹。“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那些东西我真的不懂,也不感兴趣。硬要装,露馅了不是更丢您的脸?”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路边急刹停下。他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眼底有红血丝,是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烦躁。“这半年你像变了个人!以前的温顺体贴呢?装不下去了?”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