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砚微微一怔。
“死了?”
手下被他眼中的沉意震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接到你的电话就往云城赶,可老宅荒废已久,又没有监控。我们到时,路上的所有痕迹都被清理干净,那姑娘八成是和那帮人遇上了。”
后面的事,薄斯砚自然懂。
“今早的云城新闻里,距离老宅不远的宛川桥下,有一具年轻的女尸。不过仅凭这些,也不能断定她就是爷你要找的人。”
薄斯砚静静听完,脸色越发阴寒。
片刻,沉沉地出声吩咐道。
“让他们人回来,不必再找了。”
昨晚他被下了药,虽然理智和意识涣散,但也记得,那女孩认出了他的身份。
被他强占时,她不止一次说过要杀了他。
若她还活着,只要哪天他公众自己的身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找上门寻仇。
若她真的和自己的敌家遇上......
想到这儿,薄斯砚忽然轻嘲一声,转身看向手下,挑眉问了句。
“我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若她还因我而死,万一做了厉鬼,会来找我索命吗?”
“......”
......
出租车缓缓驶入碟家大宅门前,还没停稳,碟晚就推开车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灵堂里空无一人,挽联和幕布被胡乱地扔在堂前,一群佣人在旁边点着火,正一件件往火堆里扔砸碟老生前用过的东西。
傅予笙正背对众人站在灵堂最中央,倾长挺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东西烧得差不多了,一个佣人抱着骨灰盒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傅少,老爷的骨灰盒,该怎么处置?”
“投河。”
佣人颤巍巍地应了声,刚抱着骨灰盒转过身,一抹纤细的身影猛地从扑了过来。
“不要——”
两个人瞬间狠狠地撞在一起,佣人猝不及防,怀里的骨灰盒骨灰盒价“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爸爸!”
碟晚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去够骨灰盒。
一只手却揪住她的后领,一把将她从地上用力扯了起来。
傅予笙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碟晚,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谁准你回来的?”
碟晚力不及他,后腰狠狠撞在供桌上,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啪......
“傅予笙你个畜生!”
她抬手指着傅予笙,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你要碟家,爸爸给你了。你要赶我走,我走了。可爸爸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诋毁羞辱他,让他死不瞑目?!”
“我和爸爸真是瞎了眼,才会在当初把你领进碟家,才会喜欢你那么多年!”
傅予笙原是碟父好友的儿子,当年他父母双亡,碟父可怜他无依无靠,便将他领进了碟家,认作义子。
他们青梅竹马,在碟晚眼里,傅予笙一直都是清隽儒雅,温柔体贴的人。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他亲手将他们父女推入了地狱!
傅予笙压着自己的情绪,手上的力道几乎能捏碎碟晚的肩胛骨。
“小晚,我告诉过你,碟氏是我应得的。很多事,你以后会懂。但你更应该清楚,我从来说一不二,做出的决定绝不会轻易改变。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听话,马上离开南川,走。”
碟晚恨恨地看着他,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如果我说不呢?傅予笙,别给自己的狼子野心找借口,把爸爸的骨灰还给我!”
傅予笙的脸色变得阴鸷,眼底慢慢浮现出一丝可怕的决绝,他松开碟晚,冷笑着往后退了几步。
“既然你这么想留在碟家,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如愿了。”
碟晚猛地抬头看他,心头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傅予笙,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