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摆烂后,皇上太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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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怎么就这么容不下诗怡!不过是一个妃的名分而已,皇后之位还是你的,朕这个皇上,连封个妃子的权利都没有,还去面见什么朝臣,还能安抚哪家使臣!”

他暴躁地来回走动,时不时挥舞衣袖,彰显他的愤怒。

而台阶下,是一众犹如惊蝉的大臣。

一双双眼睛都落在我身上。

他们祈愿我能劝住皇上。

而我目光,却落在皇上还未斑白的两鬓。

眼前的一幕,同我累死病榻上的身影逐渐重叠。

上一世,我为了国家,极力阻拦皇上给陆诗怡名分,又逼着他去见使臣。

那之后皇上一直埋怨我。

我一直不允。

他干脆带着陆诗怡到民间微服私访,以夫妻相称呼。

而那些求我劝皇上的朝臣,一个个反了口说我过于强势,才逼得皇上不愿回宫。

他能放得下这天下万民,去民间玩乐。

但是我不能。

我只能替他坐在勤政殿,日日批改奏折。

然朝中并无我的人,为防贪污害民,我只能事必躬亲。

最后活活累死在病榻上。

然而我累死的消息传出去后,他倒是回宫了。

只是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封陆诗怡为后。

两人在我的凤仪宫内颠鸾倒凤。

每每还要吐槽我牝鸡司晨,多管闲事。

我就这样足足听了两年,想明白了许多事。

“许长宁!你不愿让诗怡为妃就算了,连朕的话,你也不愿意回了是不是?朕看你真是有牝鸡司晨之兆!”

听着他的讥嘲。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好,就按皇上说的办。”

2

“什么??”

“皇后同意了??”

朝臣传来嘁嘁喳喳的声音,兼有几个迂腐的老学士,捶胸顿足,一副国将不国的模样。

但这一国兴衰,总不能好时便是皇上英明,不好时,便是我这个皇后牝鸡司晨吧?

“你,你不管了?”皇上也磕磕绊绊地问道。

也是,自从他是太子起,便是我一路扶持。

总以为当上了皇上,他能消停些。

可都是我一己之愿。

总归是我管得太多了。

我后退一步,笑得恭敬疏离。

“皇上是天下的皇上,皇上想做什么,有谁能管?我虽贵为皇后,可在皇上面前,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只望皇上先往宣政殿安抚使臣,再行纳妃之事。”

如今各国使臣就在宣政殿内听召。

他在这里耍多久脾气,礼部尚书同大理寺卿就要周旋多久。

我可以不管他,但却不能拿天下万民开玩笑。

那些大臣瞧准了时机,也纷纷进言。

“好,命礼部准备!纳太傅之孙女,陆诗怡为贵妃,备婚宴、玉碟,位同副后!”

皇上高兴了,一挥手吩咐下去。

众人却都看向了我。

难怪,如今我哥哥是抚远大将军,几十万大军在手,若是我不高兴,这个贵妃可就是立在梁国的大动脉上。

但我只是点了点头:“好。”

“臣女不愿!”

一直站在皇上身侧的陆诗怡一曲身,向着我跪下。

那盈盈弱质,不屈又倔强的眼神,莫说男子,便是我瞧了也喜欢。

“臣女自幼蒙祖父教导,定要做人家大娘子的。”

“贵妃虽然尊贵,但终究不是皇后。”

“如今皇后娘娘凤仪天下,是臣女心中敬仰之人,最当以皇后之位,是以,天下不能一日无主,也不能一日无皇后。”

“所以,臣女不愿!”

她清脆的声音响彻勤政殿。

那些大臣脸色都变得难看,毕竟连贵妃都算不得大娘子,那些妃嫔更只是嫔妾之流。

这小姑娘为了不留在宫中,算是把人得罪齐全了。

倒是有她那个老倔头祖父的风范。

我唇角抿着笑意,目光却瞧向了另一边。

果然,我亲生太子从人群中站出,一身明黄格外显眼。

“诗怡,我可以娶你为太子妃,日后你就是皇后!”

太子眼睛都红了,想必是着急了,急得口不择言。

“皇上,这……”

我一脸为难看向皇上,然后就退到一边看戏。

这父子两个能看上同一个女子,也是变态。

而这其中一个变态就睡在我枕边,另一个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想想,我还真有点不想让他们活着。

不过没关系。

上一世,这对变态父子说得对,我皇后之位不可撼动,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人呐,得听劝。

3

那日勤政殿内气氛实在尴尬。

我听大臣说,那俩父子剑拔弩张,差点打起来。

而宣政殿的使臣自然是我接见的。

我同他们聊了很久。

他们虽然是外族,饮食不如中原,但能骑善射。

就连他们的女子也是草原英雄。

不少女子甚至能单独猎杀一匹孤狼。

我听他们讲,他们那的女子,不像中原女子一样,学女戒女德,而是同男子一般,在马背上驰骋,在天空下大笑。

他们说,我不像中原女子,像他们那的女人。

我笑了,女人嘛,都是差不多的,哪分什么地方呢?

无非是土壤不同,才开出了不同的花。

但这天下土壤,也未必是一成不变的。

我留了使臣几日,想听他们多说说边塞女子的事,我竟不知,边塞有不少小国,都是女子为王。

上一世,我这会儿刚安抚好使臣,又转头安抚太子同皇上,忙得如同一只陀螺,压根没时间听这样有趣的故事。

这一世,没有我的压制,太子跟皇上倒是闹出花了。

今日皇上召陆诗怡入宫,太子必要随同一处。

明日太子去找陆诗怡踏青,皇上总有办法,让太子少傅罚他抄书。

太子转头请戏班堵皇上门口唱龙虎斗。

尤其是手执钢鞭,打死你这个活王八时,特意来了个高音。

气得皇上当时命人打了太子脊杖。

要不是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估计当时就不是打脊杖,而是砍头了。

大臣们实在遭不住,又求到我面前。

可我实在不想管事呐,干脆开了选秀。

哪个大臣上一世骂我骂得最多,就把他心尖尖上的女儿纳入宫中选秀。

既然我理不明白他们的皇上同太子。

想必他们一手教出的宝贝女儿,一定能当此重任。

而我也命人给陆诗怡去了一封手书。

我想,她那样伶俐的人儿,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4

陆诗怡果不负我所望。

听闻宫中进了秀女,便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直言自己不想做红颜祸水。

老太傅也搬了椅子守在门口。

毕竟是三朝老臣,就是太上皇打皇陵起架出来,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可越是见不到,就越是想见。

皇上同太子日日轮番到太傅门前。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旁人倒是无事,朝臣疯了。

“皇后娘娘,求您为国出面。”工部侍郎跪在地上,老头把头压得很低,倒不像骂我时那样激昂了。

“国不能一日无君,礼不可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今皇上同太子,唉……皇后娘娘,我们只能指望您了!”

太宰拿着袖子,哭得泣涕涟涟。

我拈着酸果子眉头微皱,怎么就这么几句?

我怎么记得,上一世他骂我时,那锦绣文章,洋洋洒洒写了大半个凤仪宫呢?

“诸位大臣的心思我明白,可我也不过是个女子,若是去管皇上,难免有牝鸡司晨的嫌疑。”

我含笑看着那些大臣。

底下一张张老脸红得可爱。

“皇后娘娘,臣等失言,还请娘娘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想想办法。”

他说对了,我确实不能置天下万民于不顾。

我转身吩咐身边女官嬷嬷,拿上各部所呈奏折,浩浩荡荡搬去了太傅府门前。

而我则拿了一件大杀器。

5

“太傅。”

我急忙上前扶住要行礼的太傅,若不是我皇后这身份,见他老人家还得叫一声太爷爷,哪里敢受他的礼?

“太傅莫急,皇上想必是思念幼时了,太子也仰慕您的风采,勤政殿又高居庙堂,不能与百姓同心,是以他们才想到您这借一块地方,批阅奏折。”

我一挥手,女官嬷嬷把奏折整整齐齐摆在皇上同太子面前。

“还请太傅出山,替太上皇扶着点当今圣上与太子殿下。”

我蹲身行礼,手上高高举起太上皇牌位,以及供在牌位前的金鞭。

太傅满面怒意,逐渐化成了笑容,两只手把我扶起。

“好孩子,有你是大梁之幸。”

“太傅谬赞。”我唇边含笑,前世太傅也是如此说的。

“许长宁,你又玩什么把戏。”皇上脸色难看得紧,咬牙切齿压在我耳边说道。

我当时抬眼看向太傅。

太傅虽然年迈,但身子骨却不错,当即一鞭子挥得虎虎生风。

“老头子你竟敢打皇上?”皇上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太傅不光敢打他,就是太上皇在位的时候,七日不上朝,躲在后宫斗蛐蛐,也被当初尚在壮年的太傅拎出来,按在龙椅上一顿打。

啧啧啧,那场面,我爹临死时还嘱咐我千万不要说出去。

我轻轻拍了拍太子的后背:“我儿,快去看奏折,别步你爹的后尘,娘进去陪你的心上人,快点看完,娘就放你进来。”

太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趴在桌案上奋笔疾书。

有太子做对比,显得皇上更加顽劣。

太傅大有当初按太上皇上龙椅的风采,打得皇上手都哆嗦。

我对着他温和一笑,转身进了太傅府。

果然,皮子紧了,劝是没用的,松松才是正理。

6

太傅府内。

陆诗怡一见我就跪在地上:“请皇后娘娘责罚。”

“我因何罚你?”

“因诗怡要说大不敬的话。”

“诗怡以为,这天下不应只是男子的。女子更不该是他们争抢的玩物。”

“这天下,缺少一个主人,一个能容下男女之别的主人!”

陆诗怡一双眼睛亮得很,里面写满了无畏同幻想。

有些像年轻时的我。

但我们不同,她比我更漂亮,看起来也更坚韧。

“你想让我做这个天下的主人。”我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庞。

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庞,这样的青春活力,哪个男人能不痴迷?

“是!”陆诗怡回答得肯定。

我收回手居高临下看着她:“那陆诗怡,可愿做这天下的罪人?”

“为天下人,陆诗怡,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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