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下人,取来纸笔,便是大手一挥,不过片刻便写好了。
沈箬伸手要去拿,却被萧琛躲开,他心中一团火难消,便将罪怪到沈箬身上,嘴上忍不住嘴欠道:
“你本就是不洁之人,未婚便怀下野种,如今新婚之夜又被本王休弃,便是回到相府,只怕丞相自命清贵,会当场将你浸塘淹死!”
“我死不死,与你何干?”沈箬回唇讥讽,再度伸手,又被躲过,她怒了,“你有病啊?”
她顿了一下,冷笑道:“呵,确实病得不轻。”
萧琛一听,立即反应出她言有所指,顿时冷静了下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箬却已经极度不耐了:“我管你有没有病,快给我。”
萧琛看了眼手里的和离书,笑了:“说出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就给你休书,否则别想离开王府。”
不能离开王府,那她还离个屁啊!
沈箬怒了,从来没人能戏耍她,她猛地一蹦便从萧琛手中夺下那和离书,然而出乎萧琛预料的是,她当场将信撕成了粉碎。
她冷冷一笑:“姑奶奶暂且不休你了,我要留在这里,亲眼看着你死,然后在带着我儿子,坐收你的全部家产,潇洒快活!”
“很疑惑为什么我能知道你的病是吗?就不告诉你!”
“你!”
萧琛大怒,一身冰冷刺骨的杀气在周身翻涌咆哮,脚下的青石地板更是裂开了蛛丝网般裂缝。
沈箬感觉到如大山般的压力,一股粘稠的液体从鼻腔中流出,她却依旧冷着脸,不屈不折地与萧琛对视着眼。
好半晌,就在沈箬摇摇欲坠前,萧琛收回了杀气:“好!好!沈箬,本王到是要看看,谁先死!当然,你就是死,也得死在这王府里!”
说罢,大怒挥袖而去。
人走后,沈箬脱力坐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微微平缓了一下气息,她抬手把了下自己的脉搏,还是太弱了!
要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站着活下去,她必须变强!
清冷的眸子更加坚定了神色,她慢慢爬起身,用手背颇为豪气地擦掉鼻子流下的鼻血,也不管一室的狼藉,便翻身上床,沉沉睡下了。
沈箬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做了一场美梦,直到耳边叽叽喳喳,吵得不行的声音一直在响,她这才在不悦的睁开双眼。
冰冷的眸子直接扫向床边的丫鬟,神色更是冷得能掉冰渣子,顿时屋子里鸦雀无声,静若寒蝉。
沈箬理了理思绪,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直到有胆大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娘娘,今日要回门,王爷还在大厅等着您呢,该起了。”
听着那颇为陌生的几个词汇,沈箬总算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她的天下了。
不在娇柔做作,翻身起床,任由着四五个丫鬟们帮她梳妆打扮,不过半刻钟就整理妥当。
“娘娘,王爷已经在前门等候,让您收拾好就快过去。”
沈箬闻言,却没动,手指勾起一缕胸前的长发道:“回门一般不都是三日后吗?怎么才第二天就要回门?”
大丫鬟红玉有些心急,耐着性子,乖乖答复:“娘娘您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今日正是第三天,娘娘您还是快些出发吧,莫让王爷等急了,不然只怕娘娘又要受苦了。”
这是在暗指她被打之事啊!
沈箬斜睨了她一眼,心知对方虽为丫鬟,却心性极高,看不起她这王妃。
她冷冷笑了两下,更是坐得四平八稳,岿然不动:“急什么?本王妃饿了两天两夜,还什么都没吃呢,等我用完早膳再说。”
“娘娘!”丫鬟红玉急得不禁想要催促,却对上沈箬泰然自若的眸子,两人对视着,看谁耗得过谁。
最终还是红玉败下阵来,又恼又恨又不得听命的憋屈样,让人拿来了早膳。
沈箬却只是轻轻笑了下,对拿捏住丫鬟这种事,既不喜,也不得意,就好像是解决了一件不足挂心的小事般。
她慢悠悠吃完饭,露出来满意的神色,景王府的伙食不错,以后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这期间竟再无人催促,想是萧琛的命令,也不再为难丫鬟下人,径直去了前门。
此时,已有马车等候多时。
听到动静的萧琛,掀开车帘,手中还握着一卷公文,一身华贵紫袍,头戴金冠,腰束玉坠,若不是脸上那厉鬼面具,当得上是端方贵公子,举世世无双。
当然,他要是不开口说话,就更好了。
“王妃真是让本王好等啊,也不知相府是怎么教出来的。”
这一见面,就阴阳怪气,沈箬也不让着他,反唇讥讽道:“我那比得上王爷,如此积极,怕不是就惦记着我那妹妹吧?风流是专情,这多情可就是下流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