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姜狗蛋！你给我撒手！”

舅公如同神邸一般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走南闯北的拉货，练就了浑身的腱子肉。轻轻松松制止了我爸。

舅婆是跟着舅公一起来的，她把我从地上抱起，摸着我的头说:“莫怕莫怕。”

我爸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我管我家婆娘。让开！”

舅公一脚把粗柴踢飞，大喝道:“你还是我小辈呢，老子今天就是要管你！甭管你有什么理由，打女人都是不对的！你认不认！”

屈服于武力差异以及辈份，我爸只得偃旗息鼓。

“今天看在舅公的面子上饶了你。”

然而我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不甘心。

舅公前脚刚走，我爸就开始动脑筋，怎么又能折磨我妈，又能不惹来舅公。

隔两天晚上，他找了块破布塞我妈嘴里，拿出教训牲畜用的鞭子，朝我妈一顿抽。

他抽着抽着还上瘾了，后两天把绳子泡了盐水，再往我妈身上抽，每次非要抽到我妈晕过去他才罢手。

我起初反抗过，奈何跟大人的力量差距太悬殊了。

也去找过舅公，但舅公出远门拉货养家去了。

四下求助无门的我，上课都开始会恍神。

老师放下书本，关切地问我:“妞，你咋啦?”

我抿了抿嘴唇，以希冀的目光看向老师:“老师，我爸爸经常打我妈，你能帮帮我吗？”

老师细细地问我缘由和过程，听完她愤恨地说:“走，老师带你去找县里的妇联。她们肯定会管这事。”

小小的我还从来没听过妇联，但听意思是能拯救我妈于水火的。

我重展笑颜，准备跟着老师去。

刚跨出家门，隔壁婶子急急慌慌地奔向我说:“你咋还在家！妞！你妈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