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背对着我,但那个姓郭的就算烧成灰我也认识。
正是姓郭的和黄毛胖子,我万万没料到原来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他们时不时看向楼梯。
很明显他们是在等我和白姐,难怪白姐带着我悄悄从二楼的后门出去。
三个人凑在一起,好像在争论。
我立即藏好身子,找到离他们最近的位置,仔细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姓郭的那个所谓憨厚大叔此时已换了一身西装,少了土气,却显得更加阴险。
他好像还是三个人的头头,他仔细地安排着:“我刚才都看好了,从大厅出去,有一条小路到停车场,那个位置树多,很少有人,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手,定能把两个人一起制服。”
胖子很不耐烦,“老大,我们直接上去把他们抓下来不就行了,这么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姓郭的骂道:“老二你急个锤子,楼上有保安,宾馆大厅有摄像机,要是我们被发现怎么办?这女人的背景我们不清楚,惊动的人多了,你我都得去吃长饭。”
吃长饭是指进监狱。
黄毛依旧是冷脸一张,弹了一下烟灰,“我觉得那女的没那么简单,特别是最后一局,要是因为她提前做了手脚所以我们输了,那就不是一般的老千了,至少是大门派的顶级老千。”
胖子反对:“怎么可能,真是大门派的顶级高手都进赌场去了,哪会在车上搞。”
黄毛冷笑,“也有可能是刚好乘车,所以顺便一搞。”
姓郭的摇摇头,“黄毛,她真是高手还差钱吗,不差钱为什么不坐卧铺,所以我觉得胖子的猜测比较正确。不过谨慎一些是好事,不管她什么身份,重点是要把她制住,下手的时候不要手软,黄毛你可以让那妞出点血,只要她一怕,不光钱能拿回来,说不定还能好好爽爽呢……”
胖子不以为然,“大哥,一个小屁孩,一个女人,用得着这么紧张嘛。”
姓郭的一拍他脑袋,“你懂个屁,我们在这车上搞了半年吧,一次没失手对不对,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个玩大的,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不搞清楚原因,我们以后有法在车上混吗?”
原来这伙人是专门在车上骗钱的人。
局是他们设的,白姐却破了他们的局,最后把他们的钱给赢走了。
难怪姓郭的昨天问了好久我是怎么看出黄毛出千的,又问还看出哪些人在出千。
幸好我没说白姐也出千了。
黄毛不服气地说道,“我们每张牌都下了汗,他的牌明明是17点,亮牌时却是21点。要是那女人把我们下的汗改了,那她就真的太可怕了,这种人难道不算高手吗?”
胖子不耐烦地补一句,“管他是不是高手,等会把他们抓住弄黑屋里去,拿了钱,玩了她再说。”
那时我也不知道下汗是什么意思,之后才知道这是千门的叫法。
意思是把牌做了记号。
他们蹲守在这里,居然是要抓住我们,然后让白姐把钱吐出来,而且还想知道白姐用了什么手法。
那个好色的姓郭的家伙居然还敢对白姐动歪脑筋。
这些话,听得我火冒三丈。
我仔细观察一下位置,找了根木棍,悄悄从侧门进去。
然后对着姓郭的就是一棒。
姓郭的一声惨叫,另外两人呼地站起来。
我冷笑一声,将木棍狠狠地砸向胖子,然后转身向侧门跑去。
“咚…”我穿过侧门,立即将门关上。
然后冲向白姐的车。
白姐满脸是笑,不慌不忙上车,启动发动机。
我跳上车,她的车猛地向出口冲去。
我看向后面冲出来的胖子和黄毛,从窗口伸出手,向他们竖了个中指。
白姐切一声,“他们懂你这意思吗?”
我愣了愣,“管他嘞,我自己爽就行了。”
汽车在街道上疾驰,我问白姐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白姐转头看看我,似乎在下某个决心,然后很认真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立即下车,自己找工作,以后想干什么随你,但从此以后不再找我,我们当没认识过。如果你不下车,那么以后就得听我的,我也坦白地告诉你,我要让你学千术,就像我在火车上一样。”
我沉默少许,离开白姐我有没有办法生存是个问题,但最重要的是,或者跟着白姐,才是我为爸报仇的唯一希望。
想通了这个逻辑,我郑重地对白姐道:“白姐,我跟你走,以后你就是我师傅。”
白姐很开心,“师傅另外有人,师姐是肯定的了。”
她满意的瞟我一眼,那眼神,让我神魂颠倒。
汽车到了城南一条老街,老街中段有棵巨大的黄杨树,整个街在这个位置突然宽了三倍,形成一个圆形将黄杨树环绕。
左侧有一户院落,古式风格的大门,没有匾额,门也稍微改了一下,白姐的汽车可以顺利进去。
汽车停在进门一个专门停车位。
下车,只见院里古树成荫,假山怪石相应成画,溪水蜿蜒曲折,房屋错落有致,石雕栩栩如生。
站在任何一处都如在画中,空空荡荡的庭院居然让人觉得充满生机,甚至有种灵气陡涨的感觉。
这其实是一处庄园。
两年之后,我才知道这处庄园是明朝一位姓刘的顶级风水大师为自己建造的住处。
他经过反复推算选址,又经过细细推敲进行设计,黄道吉日开工,每一件材料都与房屋的整体设计相匹配。
这就是风水的玄妙作用,能满足人的所有感官印象,让自己的眼观耳听,行止思想都沉浸在最惬意的状态,也能激发人的最大潜能。
白姐带着我来到院落后庭的开放式花园,低矮的栅栏围在穿城河的河堤,一个银发老者坐在轮椅上垂钓。
这就是我的师傅,白爷。
这处位置奇佳,内部豪华致极的庄园就是他赢下的。
按现在的估价价值一亿以上。
这还仅仅是在国内的二线城市的价格。
吃过饭,白姐拿了一张纸递给白爷,我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份报纸的某个版面传真,上面登着我爸自杀的消息。
按上面的说法,我爸参与赌博被人出千暗算,为保儿子平安跳楼自杀。
我的身世,他们没问我一句,居然轻松地知道了。
白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太令人恐怖了。
白爷定定看着我,“你如果想要报仇,那就跟我学千术,如果你不愿意,立即滚蛋。”
报仇,这是我爸死后我唯一想要做的事。
我早已下定决心,只要能替我爸报仇,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双腿一跪,向白爷行了三个礼,“白爷,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师傅,我要学千术,我要为我爸报仇。”
白爷捋了捋胡子,“以后,灵儿就是你师姐,外面的事就由她带你,你这名字太特别,在你报仇之前,先用用白龙这个名字吧。”
白姐的名字叫白灵。
他安排白姐给我弄个身份证。
他让白姐给我上第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