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奶奶突然主动提及一凌渊,连忙握紧手机问凌渊是谁,奶奶怎么知道他的,又怎么确定他肯帮我。
可电话那头的奶奶,直接就将我电话挂了。
我握着手机,再打回去,那边就一直忙音,心里一团乱。
一烦,鼻血就开始“哗哗”的流,我一边拿棉球塞着,一边将从凌云小区的事情开始理了一遍。
我租到凌云小区,其实就是软件自动跳出来推送的,近、便宜我就看了一下,加上小区里有个“云”字,让我这个一直在外面漂泊,东躲XZ的人,陌名的亲近。
凌渊,云淼……
凌渊可能真的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等点滴打完,我手机银行也收到了奶奶转来的一万块钱,结了医药费,拿了镯子,直接上出租车找个金铺。
司机听说我要重新打金器,直接就把我拉到了老街。
金铺老板是个中年大叔,拿着那镯子看了又看,垫量了两下,只是说熔了可惜,让我卖给他。
我坚持要熔掉,老板就让我在柜台边挂干着的本子上登记一下,他直接就将金镯给熔了。
等我拿着重新铸的金佛,从老街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现在这情况,走夜路我也不敢的,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在我旁边,我连忙就钻进去,让司机送我去就近的酒店。
那司机轻“嗯”了一声,就开动了。
那启动提速很快,我整个人都栽了,忙朝司机道:“开夜车,还是慢点吧。”
可那司机并没有回我,反倒伸手换了个档,车速更快了。
我瞬间感觉不对,小心的往前凑了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次道:“师傅,要不你在这里停车吧。”
“要回去的,回去就好了。”那司机却飞快的打着方向盘,扭头看了我一眼:“他们都在等你,回去就好了。”
我听着司机这木讷的语气就感觉恐惧,想开门跳车,但车门却被锁死了。
握着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的触屏,怎么点都点不着。
趴在车窗想朝外面的路人求救,可车速快得我连路边有没有人都看不清。
我求救无门,在飞快的车速之下,更不敢做出和司机抢方向盘的事情。
心里知道那司机,要带我去哪里,我干脆安心的坐在后座。
不时的摸着那个刚打的金佛,同时安慰自己:反正迟早要去找凌渊的,迟去早去都一样。
路上司机直接闯了好几个红灯,车到了凌云小区,根本就不用我说,直接就开到了四栋楼下,这才一脚刹车踩到底。
我趴在车窗边,看着四栋楼下,站满了人。
一个个脸色木讷,站得挺直。
在这些人的后面,有着涌动着的火光。
上次我见过的,那个烧纸的老太太又坐到楼道口,将一个个的纸人丢进火盆里。
这次她没有掩饰,每拿起一个纸人,就朝我递了一下,让我清清楚楚的看着那纸人背面写着的“云淼”。
而那司机缓慢的扭过头:“回来了就好。”
车锁也咔的一声落了下来,我看着那些站着的居民,知道我逃不掉的。
从我住进凌云小区的第一天,就注定了。
推开车门下去,那出租车立马一脚油门就走了。
“上去吧。”那烧纸的老婆婆再次将一个写着我名字的纸人丢进火盆里:“他在上面等你,你们本来就该在一起。”
我看着鲜红的火苗将白色的纸人一卷,瞬间就化成了灰烬,心头一紧。
我开始流鼻血的那天,就碰到这老太太烧纸。
带着名字的纸人,其实也算一种替身。
她一次次的烧纸,就是要弄死我。
“谁在等我?凌渊吗?”我反手从花坛里拔了根枯树的树桩,对着那烧纸老太太就要冲过去。
她想弄死我,我就先弄死她。
我身上背的人命不少了!
可还没等我冲过去,那些脸色木讷的居民,立马就往楼道一杵,挡在了那烧纸老太太的前面。
一只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朝我沉声道:“回去。”
我一扭头,就见凌渊那张脸朝我摇了摇头。
而那烧纸老太太,却呵呵的低笑:“凌渊,你救不了她的。你不能离开这栋楼,怎么救她?你以为让那个杨慧背着她的名字,流尽血,就算代她死了?还是你跟她用纸人结个冥盟,就算成了?”
我听着只感觉凌渊那只握着我的手冰冷。
所以真的是凌渊弄死了杨慧,连那个结冥婚的纸人,也是他弄的吗?
凌渊听着那老太太的话,没有否认,也没有争辩!
只是将我往外推:“回家去!别再回来!”
“她走了,也有人送她回来,你不能离开这栋楼,怎么护得住她。”那老太太咯咯的笑。
我听着凌渊出不了这栋楼,这才猛然想起,好像真的没有在四栋之外的地方见过凌渊。
就算昨晚他拦着我,好像也是在四栋这个边界的楼道口,将我不停的往外推。
“有我守在这里,她就不会再上去!你就让他死了那条心吧!”凌渊头也没回的冷哼了一声。
猛的一挥衣袖,朝我低吼道:“快走!”
“楼上的是谁?”我越发的感觉这些事情迷团重重。
凌渊却只是站在四栋楼道外,脸色发沉的告诉我:“最近七天别睡,晚上杨慧可能会去找你,尤其是头七那晚,更加要注意。你找个香火旺盛的寺庙,或是……”
“她一身罪孽,满身煞气,哪个寺庙敢收她。”烧纸老太太的声音宛如夜间野猫般尖悦。
嘿嘿的笑道:“凌渊,你放尽自己一身血,还有多少子孙因你之令,在这里洒了多少血,才祭得她一缕幽魂转世。”
“你说,这样一个背满血债的人,哪尊神佛敢庇护她!”老太太呵呵的笑,哗哗的扯着纸往火盆里丢:“快了!快了!回来了就好了。”
那老太太语气幽沉,好像还带着欣慰。
我听着只感觉越发的迷糊,站在四栋外面,还想问凌渊。
他却冷呵一声,宽袖一挥:“走!”
我只感觉一股狂风吹来,身体一个踉跄,正要飞快的往后退。
但刚退两步,就感觉身体被几双手同时拉住。
狂风之中,就见到好几张木讷的脸,扯着我,往四楼拉。
我抬脚对着一个还想走过来的人踢了过去,同时扭头对着一个掐着我左肩的人重重就是一口。
隔着衣服我都感觉到血水了,可那个人却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痛意,依旧扯着我往四栋拉。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汇聚,一个个好像被操控了一般,不怕痛,也没有任何感觉。
然后他们扯胳膊的扯胳膊,抬腿的抬腿,依旧将我往四栋拉。
我整个人都被抬得悬空,怎么挣扎都没用,只得努力抬头看向凌渊。
“你们这样操控活人,就不怕天谴吗?”凌渊脸色发沉,正要再挥衣袖。
那烧纸老太只是呵呵的笑:“血轿已经准备好了,她也该回来了。你不能出去,你挡不住的。”
但凌渊只是冷呵一声,身形一晃,就飘到了四楼屋檐下的空中。
猛的一挥手,一条条鲜红如血般的红线从四楼各楼层和地底穿出来。
红丝一动,凌渊那身月白色的锦袍好像也染着血。
他不过是手指轻轻一勾,红丝一闪,所有居民先是一愣,跟着宛如梦游一般,各自转身,回家去了。
我被抬悬在空中的身体被放开,眼看就要朝下落去,本能的转过手枕着头,却感觉身体一软。
一道红丝网兜住了我,将我轻缓的托放下来。
但怪的是,那红丝网却又好像开始燃烧,不时的有几根好像啪的一下就断了。
不过我本身就不高,在那红丝网还没有断完前,安稳的落地。
连忙翻身而起,扭头看向凌渊,他身形微微一晃,却依旧稳稳的落回楼道口。
“血情丝,控人魂,你居然能用这个了。”那烧纸老太连忙不停的从身后掏出不少纸人往火盆里丢。
看着那些回家的居民,不停的念着咒语。
可那些人好像都不再由她控制,各自进入了不同的单位楼。
凌渊却只是朝我沉喝一声:“还不快走!”
烧纸老太太呵呵的笑:“血债血偿。你放干全身精血,千狐为祭,才让她转世,就算不停的有人代她去死,可她这一世,也要流尽全身的血,来还这血债!”
我看着滴落的血,抽着纸巾塞着鼻子,对于这些秘密也没有兴趣了,反正就要死了。
“云淼。”身后凌渊好像轻叹了一声,沉沉的道:“你拿着你胸前的玉佛,去夜魅酒吧找胡三娘,她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听着不由伸手捂了捂胸前的玉佛,从第一晚开始,他就让我用玉佛定过杨慧的额头。
难道这玉佛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