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的女人媚眼如丝,红唇微张,娇喘连连。
一波欢愉过后,俞烯体力总算恢复了点儿,从床上起来,小声道:“我先去洗澡。”
“好。”盛以北点头。
俞烯踩着软绵绵的拖鞋去了浴室。
他们结婚一年以来,上/床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第一次盛以北这么主动。
俞烯洗完澡之后飞快穿好睡裙出来,却没想到床上的盛以北已经不知去向。
俞烯一怔,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暗淡。
正在这时,盛以北推门进来,他已经换上了整洁的衣衫,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水,锋利的眉眼一瞬不眨地看着俞烯,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盛以北缓步走过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寒冰,“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一下吧。”
顿时,俞烯心下一紧,微笑的唇角耷拉下去,转而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盛以北,轻声问:“为什么?”
她小小的声音还有些委屈,弯弯细眉微微蹙起,眼睛紧盯着盛以北。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结婚的吧?”盛以北声音低沉,冷冽的嗓音砸在了俞烯心上。
俞烯当然记得。
那天是盛以北和许楠柠的婚礼,原本一切都和和美美,俞烯也打算将自己对盛以北的喜欢压在心底。
没想到许楠柠压根儿没来。新娘子久等不到,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盛以北盛怒之下,竟然提出让俞烯嫁给他!
俞烯下意识想拒绝,她明白自己嫁过去也只是许楠柠的替身,可是看见盛以北低沉的眸子,心疼得要命,脑子一热答应了。
阴差阳错,竟然也有了一年的婚姻。
俞烯舔了下干燥的唇瓣,看着盛以北,欲言又止。
“柠儿回来了。”盛以北眉眼寡淡,那双薄情的眼正冷冷地看着她,不带丝毫感情,“既然她回来了,你这个替身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们离婚。”
“那刚刚……”俞烯竭力忍住心里的委屈,还想辩解什么。
盛以北只是极冷地笑了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随时可以扔掉的草芥:“只是分手炮而已,俞烯,你想多了。”
俞烯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她原本以为,只要是结婚了,过不了多久盛以北总会看见她的真心的,至少也会有那么一点感情吧?
没想到还是敌不过一个许楠柠……
俞烯眼睛里的小小光亮彻底熄灭,她看着光滑冰冷的地板,心头传来一阵钝痛。
见她久久不接,盛以北也没了耐心,脸上不耐,伸手将那份协议书扔在了床头柜。
“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你签好后我们改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后,盛以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俞烯看着协议书上的离婚两个大字,鼻子一酸,死死地咬着唇。
俞烯胡思乱想到半夜,最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翌日清晨,俞烯从床上醒来,抬手遮了遮阳光,昨天晚上的回忆便悉数涌入脑海。
身旁没有人,俞烯还在想这是不是一个梦时,余光就看见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俞烯的心凉了下来,就连脸色也显得无精打采的。
她匆匆洗漱后用过早餐,心里却兵荒马乱。
今天要去医院探望父亲,俞烯将脸上的腮红补了又补,生怕到时候被俞天地看出来了担心。
俞烯是俞天地的老来女,A市上层社会都知道,俞天地对这个女儿简直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她上面本来有个哥哥,但是因为俞父俞母当初创业艰险,俞母身子熬坏了,在怀胎八月的时候,还是没保住,后来俞家崛起,俞母养了好久的身体,才有了俞烯,但是也因为俞母是高龄产妇,难产,生下俞烯之后大出血,从此只有俞烯和俞天地相依为命。
呼出一口气,俞烯看了镜子中的一眼,刚想拿起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俞烯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心头一跳,赶紧接了起来:“喂,爸。”
“烯烯……咳……咳咳……你跟以北那孩子,还好吧?”父亲俞天地苍老的声音从话筒里缓缓传了过来。
乍一听到父亲的关心,俞烯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赶紧伸手抹了一把眼角,扬起了一个微笑:“爸,没事的啦,我和以北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烯烯啊……你听我说一句。”俞天地又咳嗽了两声,“要是那孩子说要和你离婚,你就答应了算了。”
俞烯心里最后的一根弦猛地一下崩断了,她瞪大眼睛,几乎是漫无目的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结婚是他提的,现在许楠柠回来了,就将她弃之如蔽帚!
“唉。”俞天地叹口气,“你别管这么多,既然他没提,你们就先好好过吧……”
没说两句,俞天地就挂断了电话。
俞烯拿着手机怔了半响,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