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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构思故事剧情,吃饭、睡觉,还有想他。
没错,我们网恋了。我和李溪。
我第一次恋爱,十七岁就和前男友在一起,不健康的恋爱我持续了六年。导致我不清楚什么样的感情是我想要的。我没有在那六年里切实感受过前男友的呵护和尊重,所以当结束恋爱后自怨自艾的日子里,李溪的闯入让我体验到了从未拥有过的甜蜜的温暖。
他是破城而入的将军,解救了在阴暗地牢里狼狈的我。
在一起两个月时,我们开始视频聊天。他的外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是我太丑了吗,宝贝?对,对不起,宝贝你不要嫌弃我」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僵硬,他显得特别紧张,很害怕我是不是会因为他不佳的长相而和他分开。
「没有没有,」我忙不迭地回复,生怕伤害他的心,「宝宝,我不会嫌弃你,我怎么会呢」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会不要我了」
误会解开,我们开始甜腻地呼唤彼此,互相表达着对对方的爱意和想念。我很幸福,但是由于我们才在一起两个月,我暂时没有和我父母和朋友说过我网恋了一个对象。我怕他们又会嘲笑我让我去挖野菜。
他开始想要更加了解我,想要知道我的家庭状况,我的生活状态,我的生活地点。
而我只知道他家乡在云南,现在在做外贸生意。
我没有怀疑他,我以为他我们或许会长久在一起,奔现、结婚、生子、到老。而他最近的做法无非就是想要更好的对我罢了。
相互视频,相互陪伴了半年,准确来说是他陪伴我。
我们奔现了。
他来到了我的城市,辽宁。
跨越了大半个中国地图来找我,让我非常感动。
奔现时,我发现他的络腮胡被刮掉了,整个脸相比我们视频时柔和了不少,手中捧着一大束鲜花。
咧开嘴笑,看起来憨厚老实。
我穿着精挑细选而来的一身长裙,奔向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宽厚,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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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酒店定了一间房,手牵手逛完街吃完饭,我们相约回了酒店。
虽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恋爱中的事可以顺其自然。但是我还是很紧张,手心冒了很多冷汗,两个人相扣的手变得黏腻腻的。
一进房间,我拘谨的站在床边,李溪轻笑一声,让我先去洗澡。我羞红了脸,拖着个脚战战兢兢地进了房间。
逛街的疲惫感在热水的冲刷下释放了,一出去看见李溪表情严肃地拨弄着手机,见我出来忙换上笑脸,给我递来一瓶刚打开的矿泉水。
「乖,喝口水,我先去洗澡。」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心里甜滋滋地想着他的细心,喝了两口水。
卫生间哗哗的水声让房间迅速升温,暧昧气息弥漫开来。
就是不知为什么这水声还有点催眠,我眼皮子开始打架,困顿感剧烈来袭,我毫无征兆地困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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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悠悠转醒,睁开眼看见的是封闭的房间,四周昏暗一片,地面潮湿不堪。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冰冷的铁门。
耳边传来极具惊恐的哭声,我眼神寻声而去,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有人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青青紫紫,甚至还有人的衣衫血迹不堪。都颤抖地蹲坐在一脚,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被骗了,我一定是被拐卖了。
现在的我深陷泥潭。周围光秃秃的,没有树也没有藤蔓,倒是围了一圈的怪物向泥里丢石头和各种利器。
我高举双手,拼命地想要爬出去,可脚下的泥浆死命地拽着我,石头划破了我的皮肤,利器割断了我的脚筋,戳穿了我的肚皮。
恐惧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心跳咚咚咚地捶打着我的胸口。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哭声之下,我听到自己大口大口的,急促的呼吸声。
吱呀~
铁门开了,李溪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灰色短袖,手臂上的骷髅刺青晃进我眼睛。
「你是谁?这是哪?」我害怕地往后退,直到背抵在坚硬的墙上。冷意传来,我抖的更加厉害。
此刻的李溪奸笑着望着我,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脚踏在地上,我的心就颤一下。
「死娘们,用了我半年时间总算是把你给弄过来了。今天就拿你尝尝鲜!」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踝直往门外拖,我奋力挣扎,拳打脚踢,反而让脚上的力度大的好像快要把我的脚捏碎。
「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力量悬殊,我被强硬地拉出门外,房间里其他的人更加惊恐地哭起来。
他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脑袋一片轰鸣。我的衣服被他强硬地撕碎,内衣被高高地甩起。挣扎之下,我又挨了他几巴掌,嘴角渗出血,顾不上火辣辣的脸,我翻身想要爬走,却又被他拖拽了回去。
我被他双手禁锢着,模糊的眼睛下只看到他匆忙解皮带的动作。
很久过后,我被丢回了那个黑暗的房间。
下体撕裂般的疼痛无不提醒着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我瘫在地上狠狠地抱住自己,好多人,刚才那场噩梦里好多人欺负我,我数不清。
我浑身赤裸地躺在地板上,周身剧烈地颤抖着,惨白的脸上,只有两只死鱼般呆滞的眼睛。脸上的疼痛也感知不到了,只有我抽泣的声音还提示着我还活着。
身边的人不敢上前,好些女孩也衣不遮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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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强暴我,却还嫌弃我脏。给我丢进来一件粗粝的衣服。
我枯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暗房里有人颤颤巍巍地跟我说这里是佤邦,缅甸北部,那个混乱的地方。
可是外面那些凶神恶煞说的明明是中国话。
原来李溪所谓的外贸生意是人口贩卖。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逃出去。
可是我每思考一下,脑子里的想法就像浆糊一样翻滚,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房间密不透光,我无法判断所处时间。只知道外头有人丢进来一盆类似猪潲水的东西。众人争抢着抓进嘴里,我废力钻进人群,抓起一把又一把狼吞吐咽。
没有家人朋友知道我去了哪,我期待着他们发现我的失踪,然后报警,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受害人群回到祖国的怀抱。
但很艰难,在等待救援的日子里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靠自己。
有人想要反抗,用力地捶打铁门。被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扯了出去。
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听到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后再也没看见过他。
我害怕死,更害怕被折磨至死。所以即便想要逃出去,我也竭尽全力地让自己安分下来。
几乎每天都会有女孩子被拉出去,回来时只剩破烂的衣服和毫无生气的脸。
我将身上的衣服褶皱扶平,头发高高的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每天用送进来的饭食里面的菜汤水洗脸。
终于在有一日,我爬上前抱住来人的脚。将胸口拉得很低,大腿也故意往他腿上蹭,摆出来我自认为最骚的样子。
「让我伺候你们吧!」我眼里噙满了泪,却不让它掉下来。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他。
满脸横肉的男人审视地看着我,一脸冷笑,像是看着一只死掉的蚂蚁。
「你想逃?我劝你最好安分点。」
「不,大哥,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房间里面,我想洗澡,想吃饭。」嘴唇打着颤,一句话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清楚,「我可以陪你们,我还可以,还可以去做小姐,赚,赚钱。」
「我可以给你们做事的!」我尽量让自己像个奴隶匍匐在他脚下。男人,都喜欢被女人崇拜的感觉。
他用力地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下巴感觉骨头都快裂了,钻心的疼。他盯着我一直不说话,我信念快要被击溃的时候,他一把将我甩在了地上。
「滚出来」
铁门打开了,久违的阳光照进来。我连滚带爬地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