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怀里抱着裹成粽子的苏晓,脸还是煞白,嘴唇倒是恢复了点血色。
我爸把门摔得震天响,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苏厌!”他吼着我的名字,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你看看你把晓晓害成什么样子!高烧四十度!差点就肺炎!”
“你还有脸在这里看电视!”
我换了个台,是动画片,一只猫在追一只老鼠。
“哦,没死啊。”我语气平淡,“命挺硬。”
我妈把苏晓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转身就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尖利的指甲直往我脸上抓:
“你这个丧门星!恶鬼投胎!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抬手轻易拍开她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推,她就踉跄着跌坐在地,开始拍着大腿嚎哭。
“老苏!你看看她!看看她啊!这个家容不下我们母女了!”
我爸额头青筋暴起,他四下张望,目光最终定格在阳台那个半人高的滚筒洗衣机上。
“好!好!你不认错是吧?”他喘着粗气,几步跨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家教!”
他力气很大,拖着我就往阳台走。
我妈见状,也不哭了,爬起来帮忙,两人一个拽胳膊一个推后背,硬是把我塞进了那个散发着洗衣粉味的滚筒里。
空间极度狭窄,我的膝盖顶着胸口,头被迫低下。
“砰!”
厚重的橡胶圈门被狠狠关上,外面传来我爸上锁的“咔哒”声。
我妈在外面拍打着玻璃门:
“你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求饶,我们再放你出来!”
我爸冷哼一声:“要是不求饶?那就等着吧!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苏晓似乎也缓过劲来了,细声细气地带着哭腔:
“爸爸,妈妈,别这样对姐姐……她,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晓晓你就是太善良!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帮她说话!”
求饶?
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眼底开始泛起兴奋的光。
可惜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洗衣机可是新买的。
我调整了一下蜷缩的姿势,用后背和肩膀抵住滚筒的内壁。
然后猛地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那扇紧闭的门!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