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看到新闻也给我打了电话。
他们先是问我伤得严不严重,那个男人有没有再骚扰我。
接着便是抱怨。
抱怨我为什么要穿那么短的裤子,抱怨我大晚上的不在学校往外面跑什么。
“你把校外的兼职辞了吧,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以后又不指望你能养家糊口,那么拼干什么……”
往往最能伤人心的,似乎并不是外人的辱骂,而是家人无意间释放出来的不满和怨气。
穿短裤是我的错吗?
去校外兼职是我的错吗?
凭什么女孩子不能穿短裤,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晚上出去?
又是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为自己的人生拼搏?
我想,我爸妈并没有骂我的意思。
可他们话里话外透露出的男女不平等,真的让我备受打击。
如果连他们都不能支持我,那么还有谁会站在我身后?
挂了电话,我开始思索起下一步要怎么做?
哪怕我因为委屈,因为愤怒,而满含泪水。
可我依然没有咬着牙,没有让泪水落下。
我没错,为什么要哭?
“晓晓,去报警吧。”
室友张娜见我和父母吵了架,忍不住过来安慰我。
她说:“我今天看见有个男的在咱们学校晃悠,恐怕是来找你的。”
“如果你不报警,他再伤害到你怎么办?”
另外四个室友也随声附和。
她们脸上的担忧让我心里暖和了许多。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去报警。”
我拿上医院开得伤情证明去了趟当地警局。
将那晚的经过和负责此案的警察说了之后,他表示会立马对王振涛进行立案调查。
因为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所以警方问我有没有私了的意愿。
我坚定说“不”。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
人活着争一口气,谁说女孩子就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警方得到答案后,便让我回去等结果。
几名室友在外面等我,她们围着我问情况如何。
我很感谢她们陪着我来。
如果不是这样,我恐怕也没有这么大勇气。
“让回去等消息,应该很快那家伙就能得到惩罚了。”
说出这句话时,我心里无比轻松。
就像压在我心头的大山,终于移开了。
室友们也很高兴,还说要一起出去吃饭庆祝。
可就在我们商定去哪吃时,我发现路上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是她吗?”
“好像是,那个女人脚踝上有块胎记,你看她也有。”
“要不要上去问问多少钱,听说还是舞蹈专业的……”
两个男人推搡着朝我走来。
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室友们却对此没有察觉。
直到那两个陌生男人挡在我们面前。
其中一个说:“你是前两天新闻里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