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被西屋的争吵声惊醒。
咣当一声闷响。
好像什么东西摔碎了,我竖起耳朵听去。
“你疯了?你砸坏东西,再买新的不花钱啊?”母亲咬牙切齿的责备。
“劳资不差那点钱!养你那两个赔钱货,你怎么舍得花钱?劳资砸个碗,你都不乐意?”继父恶狠狠的反驳。
赔钱货?
我听着刺耳的嘲讽,知道继父在辱骂我和妹妹。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大盲山里,养儿才能防老,女儿嫁去婆家,就要做牛做马沦为保姆。
母亲开始呜呜咽咽的哭,“我不想生儿子吗?咱俩这都认识六个年头,我想着盼着生儿子,可惜没那个命啊!”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他们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全都听不清楚,只记得母亲的那句话——咱俩相好了六年。
我记得,我亲爸是五年前去世的,那年夏季雨水多,经常淅淅沥沥连着几天都下雨。
我爸有天顶着雨上山干活,就再也没回来。
我妈说,因为路太泥泞,我爸掉河沟里,淹死了。
二个月后,这个瘦高黝黑的继父,就住进了我家。
满打满算,他们在一起五年多。
刚刚母亲吵到激动,却说他们相好了六年?
我对母亲的信任,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我将继父的事,告诉了阿金。
他就像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一道明媚的阳光,让我的生活充满希望。
阿金思虑了很长时间。
他幽幽的说:“玲玲,我怀疑你妹妹,就是你继父杀的。”
我大惊失色。
尽管我怀疑继父,但是被阿金撕开遮羞布讲出来,我还是会恐惧害怕。
阿金温柔的抱住我,拍着我的肩膀,像是哄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你俩和后爸没有血缘关系,他觉得你们是赔钱货,所以心生怨恨,找机会杀掉你妹妹。”
阿亮的语气一顿。
“下一个目标,他极有可能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