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弟弟出院的时候一家人回家却发现小区里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一打听。
妈妈早就回来哭了方圆十里。
她说。
「我要死要活为了这个家几十年。现在老沈要为了女儿给我离婚！」
她又说。
「红烧肉这么好的东西，我留给他们吃还留错了，还打我啊，非要我吃过敏的鸡肉啊！」
「我怎么这么命苦！」
6
爸爸气笑了。
妈妈却老老实实在家把家打扫的干干净净。
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楼梯间的垃圾废品倒是多了一堆。
我看着光滑的地面猛地反应过来。
房间里的评优资料！
之前特意告诉妈妈别动。
但是她的特性就是一定要动我需要的东西。
我着急去找。
进屋却发现屋子整个都反光了。
不见一张纸张。
我气血上涌，这是我准备了整整半年的资料。
「妈！我的评优资料你给我扔了？」
她大声回。
「妈不知道什么资料啊？妈就是给你收拾收拾屋子！」
爸爸扶着我紧张地问我。
「全丢了？」
我点头。
妈妈在那恨不得面色飞舞。
「妈就是给你们打扫卫生啊。妈妈也是颗好心啊，谁知道你乱放。妈妈打到卫生还错了吗？」
她可怜兮兮。
谁知爸爸越听越气，一巴掌扇了她的脸。
嘶吼到。
「张大花！你这个丧门星！」
「那他妈也有我的评优资料。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评优！你他妈给我扔了！」
妈妈这才慌了神。
「什……什么？」
这下全家去了垃圾桶找。
可垃圾桶早就换了三回了。去垃圾站都没影了。
爸爸回家一脚踢向了楼梯间的垃圾。
「你踏马的这些东西你留下。你这个丧门星！」
妈妈独自流泪。
「我都是为你们好呀！难道你们想住在垃圾场？我都感动了，为什么你们要怪我啊？」
7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坐下吃饭。
菜盘子里全是一小块一小块不同的菜堆一起的。
黑漆漆的菜更是有不少。
但我们还是默默吃了。
以为就是她之前的操作——吃剩菜。
结果吃了两口发现妈妈不吃桌子上的菜。
她竟然从冰箱里端出来一碗中午剩的面条吃起来。
「妈，你怎么不吃？」
妈妈停顿了一下，笑嘻嘻说。
「那些菜好。妈吃面条就行。妈留给你们。」
说着她又要感动了。
「妈只求你们好好的。」
结果话没说完。
我、弟弟和爸爸三个人全翻白眼倒下去了。
直愣愣地像尸体。
妈妈吓坏了。
她跑去对面「锵锵锵！」
「锵锵锵！」
「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啊！」
「救人啊？」
结果送去医院一看。
三个人。
一个食物中毒，一个老鼠药中毒，一个农药中毒。
都是幸好吃的不多。
幸存者我妈，被邻居110报警下送进了医院。
她攥着手不知所措。
哭着喊。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老二刚进了医院，家里钱少，要节约。」
「我就去别人家要剩菜，都能吃的东西，我就弄到一起端上桌子了。」
警察都无语了。
他拍着妈妈的手劝道。
「同志。新时代了。不是地主压迫。我就没见过跟别人家要剩菜自己吃的。」
「人家以为你毒老鼠的！」
妈妈绝望大哭。
「我都是为他们好啊！这点钱谁不想省省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终于放出来之后。
她回到小区门口就扑到那些大妈身上大哭。
「我没想的。我没想的。」
「什么好东西我不留给他们吃啊。一盒酸奶我都自己不舍得喝。」
「谁知道啊！这要了我的命了！」
发泄完之后。
她又气质昂扬去了菜市场。
不久又在朋友圈发了视频。
她穿着灰扑扑的围裙激动笑。
「孩子和孩子爸都生病了。我得给他们补补。红烧肉最补。我给他们做！」
「嘿咻嘿咻！」
她切着一条长长的肉，汗沾了满脸。
「妈为了他们好。我死了都值得。只有当妈当妻子才知道！」
下面二姨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当妈的！」
然而。
到了晚上。
妈妈带着她那一桶红烧肉消失了。
我们三个人在一个病房里饿到护士来。
求着他们帮我们买了点粥喝喝。
弟二天妈妈才姗姗来迟。
她带着一桶红烧肉汤汁，不好意思笑。
「对不起啊。妈妈来迟了。」
「实在是你表弟没买到饭，你二姨求到你妈身上了。妈妈只能赶去给他吃了红烧肉。」
她说着打开了保温桶。
给我们三个人一人倒了一辈子红烧肉汤。
「妈都记得你们。妈妈一点不吃这些好东西。老沈啊！快吃吧。
」
然后拍照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
「好东西当然要给你们吃。我饿着都感动。」
再加上死亡微笑脸。
我也纳闷，她把我们药到医院，急诊不管不顾。
吃饭第二天才来。
一人一杯汤，让我们吃好喝好。
这到底是什么好妈妈能做出来的畜牲事？
当猴子耍呢？
8
爸爸心平气和把纸杯子扔到了垃圾桶。
不耐烦通知妈妈。
「张大花。我们离婚吧！」
妈妈愣住了，很纳闷。
「为什么？沈强！你外面有人了对不对？我操心了一辈子啊！你对得起我吗？」
说着她上前不停敲击床头柜。
瘫软在地哭。
「锵锵锵！」
「锵锵锵！」
「你说啊！」
「你对得起我吗？我这辈子为你们付出所有。你还要我怎么做？」
爸爸反问。
「张大花！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记不住我们三个猪肉过敏！」
「你付出什么了？」
妈妈一下子不敢对视。
自己站起来把剩下两杯红烧肉汤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讨好到。
「我这不是忘了吗？你看看。这点事。你提醒我不就行了吗？」
提醒从来没有用。
这是在爸爸提离婚的基础上她才愿意稍微让让。
不然就是弟弟上次进急诊的那样。
硬逼着吃。
而且她自己自我感动。
还从来不侵占自己的利益和身体。
不好的东西自己从来不吃。
「老沈，就看到孩子面子上。我们可不能离啊！我付出一辈子了我。」
她嗫嚅地说。
爸爸终究点了头。
可谁也没想到。
出院回到家。
我回屋正要躺下，床上却有个男人。
他邪笑地拿着我的内衣。
9
他拿着我的内衣盖在脸上陶醉地深呼吸。
上下动作。
我尖叫还没起来，就被妈妈堵住了嘴巴。
「别叫了。这是你二姨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家里有钱着的！」
她一下一下戳我的脑袋。
「妈妈为了你，操碎了心。为你好啊！」
我挣扎大喊。
「他耍流氓！我去死也不要嫁给他！」
妈妈却不赞同。
「这不是正好证明他喜欢你吗？他怎么不拿我内衣的。你的魅力害的人家这样，你得负责啊！」
10
我满脸失望，死死盯着她。
「爸爸！弟弟！救命！」
砰！
弟弟撞开了门，看着穿上的男人脸色就变了。
上去就硬打，硬踹。
爸爸也拿起扫把就抽。
男人被打的嗷嗷叫。
妈妈使劲跺脚拦着大喊。
「够了啊！这是我给微微物色的对象啊！」
爸爸呸一下。
「什么东西！我女儿我养着都不嫁给这种狗东西！」
「老子打死你！」
我在一旁哭，恶心地要死。
「放P！你不嫁给我，你妈把你裸照都发给我了！我给你全传上网上去！」
男人突然出声。
脸上恶意就要涌出来，邪笑继续。
「别说，你屁股挺白啊！」
11
我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
妈妈是有一手让我一步步对她寒心的。
弟弟恶狠狠盯着妈妈。
「妈！你还是人吗？」
「你怎么说话的！妈还不是想让你姐姐嫁个有钱人。这不是给你姐姐增加竞争力吗？」
妈妈眼里有害怕，但还犟嘴。
「再说了，你姐姐嫁给他不就好了！」
男人赞赏地点头。
接着对着弟弟冒出来几句话。
「对了。你二姨夫要换肾。你妈已经大手一挥，把你的肾给出去了！」
「你看看，你有这妈你活该！」
「真可怜啊！这么年轻就没妈护着！」
这下妈妈却触发了关键点。
「你瞎说什么？我都是为了孩子好啊！这都是做善事。给他们积德的！」
「要是我，我的血我的肉都能给他们！」
12
「闭嘴！」
我上前一拳头砸向男人的下颌。
从下往上把他骨头打折了。
再用面部识别把他的手机打开。
直接格式化了，包括网盘里的东西。
然后把他的衣服全部扒了。
让弟弟给他拍了好几张裸照。
我用高跟鞋碾压他的手掌。
「对了。你也不想你的裸照出现在你体制内领导的手里吧？」
「做人总得遭报应，你现在就是了！」
爸爸又补了一拳。
把他打晕了，整个人扔到外面的空地，给他撒点酒。
路上没人对一个酒鬼起好心。
一家人安静下来的时候。
妈妈做贼一样跑到弟弟旁边，小声劝道。
「你二姨夫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求到我这里的。这是善事啊。我都要感动了。」
「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我嗤笑一声，故意嘲讽。
「弟弟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张大花？」
妈妈不满地说。
「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
我点点头，从门外迎接了二姨夫一家。
好酒好菜招待。
然后把妈妈推了过去。
「听说你们需要肾移植啊。妈妈一听就义不容辞啊！她说她都要感动了。」
弟弟也连着点头。
「这事是善事啊，积德的。改天我们都得去给妈妈求个功德。」
二姨夫把妈妈拖到门口的时候。
她才如梦初醒。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对妈妈！白眼狼！」
「是军军配对啊！」
她大喊。
连滚带爬抓住弟弟的裤脚恳求。
「军军，这是我妹妹的老公。很亲的。你帮帮他。你不能不帮啊！」
弟弟扯出来裤子假笑。
「对啊。所以我们让你去帮忙啊。你去做这个大善事。都要慧及子女了！」
「妈妈你太伟大了！爱你！」
13
妈妈被扯到医院的路上。
我和弟弟找出来了妈妈的金子，项链，翡翠以及贵妇护肤品等等。
连忙往楼下的单身妈妈那里送。
然后往大姑小姑那里也送。
「谢谢！你真是好人！」
这句话我们也听了不少。
原来用别人的东西做慈善时这么好的事啊！
善心大发也有别人兜着。
赶着时间。
我又去外面买了好几只剁了的鸡。
然后让弟弟给我拍视频，发朋友圈。
视频里的我灰头土脸。
眼睛一扎不扎地盯着锅里焯水说鸡肉，给它舀浮沫。
摸了一把汗含羞地盯着镜头说。
「妈妈爱吃的鸡肉，我得全程盯着的。她爱吃的，就是让我割肉都可以啊！」
「吃的都是我的血汗钱，但是看她吃我就开心，都是大补的东西啊！」
评论里大姑立马跟上。
「果然是好孩子！给妈妈炖鸡肉都得亲自来。在这个时代，难得好孩子啊！」
我回。
「害羞」「害羞」。
然后把鸡肉放在大铁盆里，三个人等着妈妈回来。
爸爸说。
「你不怕你妈跟你翻脸吗？」
我摇摇头。
「我更怕哪天她把我药死了！而且她不是早就和年轻时候的竹马纠缠好几年了吗？」
爸爸很惊讶，甚至怕我和弟弟受不了。
本来我不知道的。
但是那天之后我找人查了那男的。
发现有钱的男人就是妈妈竹马的儿子。
她为了正大光明和竹马接触。
恨不得让我立刻马上到那男人的床上。
即使这个男人嫖得有艾滋。
她也得让我和他原地结婚。
私人探子更是给我发来一个录音。
妈妈和人纠缠亲吻的啧啧声为背景。
「你真舍得让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吗？」
「舍得。她从小就是个骚样。刚好让你儿子治治骚。」
妈妈还在笑。
「讨厌啊，人家为了和你在一起都这样了。真是自己都感动了呢！」
原来严肃受礼的妈妈早就有了外遇。
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弟弟也很寒心。
因为那天在医院。
他听到妈妈对着那个男人安慰。
「当然为你好啊！你爸和我什么关系，我讨厌那个沈强的所有孩子。让我恶心。」
「对了，喝点鸡汤。恢复好。」
光滑的瓷砖滑下来弟弟瘫软的身体。
他后来和我说。
「原来这样啊。难怪她从小看不出来爱我。只能装作爱我们。」
「一个过敏的猪肉从小让我去急诊多少次，她真想让我们死。」
都这样了。
谁还怕和她翻脸啊。
都是成年人了，当然得还回去。
14
妈妈满脸苍白地回来了。
摇摇晃晃都站不稳。
看着弟弟冷哼一声。
「军军啊！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我都是为你好啊！」
我掀开上面盖着的大盖子打断她。
「对啊妈！我们为你骄傲。快来，吃鸡肉啊！我可从头到尾炖了一天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就怕炖不好了！」
鸡肉的味道散发了满屋子。
妈妈却气涨了脸。
「沈微！你妈养你几十年，你不知道你妈过敏鸡肉吗？」
「你是不是想我死？」
我满脸委屈。
「妈妈，你不是说过敏都是装的吗？过敏又不会死人！」
「可我过敏！」
我：「可这是好东西！我炖一天了！我就没见过对好东西过敏的！」
妈妈开始嘶吼。
像个疯子一样大骂。
「我糙你妈的，我说了我过敏。你这个白眼狼！」
弟弟给她直接喂了一勺汤。
劝她。
「这可是乌鸡！好东西啊！吃点吧！过敏又不会死人！」
她继续。
「我过敏！我真的会死！」
我、弟弟和爸爸全部用那种不懂事的眼神看着她。
「你别不懂事啊！你就是吃少了！多吃点就好！」
然后发个朋友圈。
我配文。
「熬了一天的鸡汤妈妈直接打翻了，她说我是白眼狼。我真的心痛啊！我为了妈妈死都可以！」
妈妈看到朋友圈的一瞬间终于疯了。
「我没有！」
「我过敏！她想要我死！假的！」
她发一条评论我删一条。
删到干干净净。
妈妈猛地反应过来。
「你们在报复我？」
15
我不赞同地反问。
「我为你好啊！我都要感动了，搞不懂你矫情什么？」
妈妈在旁边吃着干饭。
到了晚上。她递给弟弟一杯牛奶。
带着催眠的笑。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怎么会不爱孩子呢？喝杯牛奶睡觉吧！」
弟弟为难地看向我。
我拿着自己倒的牛奶伸出脚绊倒了妈妈。
趁机换了牛奶。
弟弟这才喝了牛奶。
妈妈欣喜的神情差点掩盖不住。
我也是。
刚想说一句。
「别再犯错了！」
却眼里晕晕，天旋地转之间。
我看到了弟弟愧疚的眼神。
16
醒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在手术台上了。
一家狭小肮脏的小诊所。
弟弟在旁边控制住我的手脚。
「对不起。姐姐。妈妈本来就是要你的肾脏。我不能不做。」
他越来越愧疚，甚至难以启齿。
「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是妈妈和她恋人的孩子。我怕你们知道对付我。我只能先……」
我难以置信地哼出声。
嘴里含糊地问。
「为什么？我对你很好啊！」
弟弟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不能相信你！」
「而且，我从小就喜欢你了！」
妈妈在旁边摸着弟弟的头发。
像摸狗一样。
「放心。等她这个肾取出来。我就把她给你当老婆。」
「只要你不嫌弃她少可个肾脏，是个残疾人。」
弟弟使劲摇头，眼里竟然全是偏执。
他摸着我的脸。
像蛇一样和我缠绵悱恻，「我从小就喜欢姐姐。」
「她只要是我的，我就很喜欢。」
我觉得这个世界都颠了。
妈妈却「噗嗤」一下笑出声。
「很奇怪吗？。」
她绕着我走，不住地点评。
「军军从小就知道他不是亲生的。知道你发现了之后，还得编一个自己发现的理由，真难为他了。」
弟弟也继续说。
「我那天知道我不是爸爸亲生儿子之后，一直在哭。只有你察觉到我的不开心。你治愈了我。从那开始，我就爱你。」
我只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我不喜欢你！」
「私自取摘肾脏是犯法的！别冲动啊！」
妈妈又笑得很大声。
「军军他亲爸可是有认识的人。你告到局子里我都不怕。」
「你就乖乖地等着手术，然后做军军的老婆吧！」
我反手摸着手上的报警器。
使劲挤压着它。
我只庆幸我的计划没有和弟弟说。
我不至于落入两难的地步。
她们也不会知道，我头上藏着摄像头。
实时直播出去给人家看。
警察也接受到了通知。
接下来就是等……
弟弟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谨慎地对妈妈说。
「妈，她这个丝毫不害怕的样子不对！肯定有后手。手术得赶紧开始。」
我一下子害怕起来。
心脏蹦蹦地跳个不停，针管离我越来越近。
扎进去的瞬间我眼前晕眩一片。
手术刀仿佛都要割下来了。
害怕好像是泥石流一样席卷了我的全身，甚至还有碎石机打碎了心脏。
我害怕地止不住流泪。
难道我今天真要因为这时间差。
死在小诊所吗？
17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
我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声音，五角星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放心了。
早醒来，只有爸爸在我面前坐着。
「你醒啦？你要是出个什么事，爸爸可怎么办啊！」
他越发佝偻，花白的头发再也精神不起来了。
「我和你妈离婚了。」
我一听使劲点头。
泪如雨下又哽咽。
「爸。我怎么都没想到，军军竟然不是你的孩子，他已经走错路了。」
爸爸不停地叹气，眼底全是痛心。
「军军和你妈全被抓起来了。」
「而且，之前咱三全部都送进医院那次，被查到那是你妈故意下毒。」
我震惊了，我以为她很坏了。
没想到她还能更坏。
「她掩饰的很好，再加上咱三都没追究。我真的没想到她真想让我们全死。就是不知道军军是真吃假吃。」
闺蜜来看我的时候带来了梨子。
我削了梨子给他。
「都有可能。反正最后让法律判决他们吧。」
「我们再也不用过这种生活了。我也不再期待什么亲妈的爱了。」
18
张大花判刑之后。
我去监狱看过她。
她努力把自己的头发梳顺也掩饰不了眼底的疲惫。
一张嘴就是。
「微微。妈也是爱你的。你等等妈妈，妈妈出来和你一起生活好吗？」
我好笑反问。
「你知道你姘头跑了？现在就着急赖上我了？」
她泪如雨下。
「我不该贪心的。明明和你爸生活说很好。我偏偏厌烦了这种该死的生活。」
她很激动，想让我知道她的爱。
「你知道的。妈妈也爱你的。不然妈妈怎么会为了你从早到晚，就为了做个红烧肉啊！」
我嗤笑。
「你还不记得呢？我猪肉过敏！你自己爱吃自己从头到晚做，干嘛非要赖我。」
妈妈使劲摇头。
「我真的爱你啊！」
「那你尝一下我熬的鸡肉吧！毕竟你小时候也逼我吃猪肉呢？」
她眼底晶莹闪过，窒息地反问我。
「你真的不爱妈妈了吗？」
我摆摆手。
「不爱了。」
探监完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
「虽然妈妈想杀了我，想要我的肾。但她始终是我的妈妈啊。我只能原谅她。希望她好好改造。」
发是这么发。
等她出狱的时候我早就带着我爸满世界飞了。
她能找着我再说。
再说了。
找我？她配吗？
我从潮湿的童年和恐怖的母爱里出来了。
希望所有人都能和自己和解。
满地潮湿也要去追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