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这怎么可能,此时此刻,巨大的恐惧和不可思议盖过了悲伤,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四肢无力,瘫坐在地上,
阿杰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说道,“龙哥,许一蕊有没有什么的双胞胎的姐妹什么的啊”
“没有,她是独生女”我机械的摇了摇头,
“龙哥,我看你真的很虚啊,昨晚该不会是——”
我恐惧的看向阿杰,慌忙的掏出手机确认时间,
看过手机只增添了绝望:8月6号 凌晨3点44分
我是8月5号也就是昨晚和一蕊过夜的,因为要值夜班,离开了她的温柔乡我便我回到了宿舍睡觉,
可是警方和尸体的腐烂程度都在告诉我,
她绝不可能是刚死的!
阿杰没有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默默的坐到我的身边,
顺手递给了我一瓶蔬菜汁,他知道我不爱吃青菜,所以最近总是随身给我备着蔬菜汁。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我将这蔬菜汁一饮而尽。
我呆呆的看着蔬菜汁的瓶子,突然我的眼睛聚焦到了我的手背,
为什么我的手背上有一处针孔?
正当我想要仔细看一下时,阿杰打断了我的思绪。
“龙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咱们得干活了,再拖一会天都亮了,领导和交警那边都没法交代”
“阿杰,你不觉得这事很邪门吗”说实话,我想撤了。
“是有点,但是现在现实情况就是一蕊静静的堆在那里,你也不想让她这幅样子离开吧”
阿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能你不在乎这份工作,但是你要是说不干就不干了,被开除的是咱俩”
我看向阿杰,我知道阿杰家境不好,我不能因为我害的阿杰丢了工作。
“你说得对,走吧,干活”
走向一蕊这几步路的路程,我却已经心理建设了几万次。
站到尸体旁,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我使劲摇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早点干完活,早点撤。
我用双手将一蕊的头扶正,在我扳回她的头的刹那,那诡异的笑容更加醒目,嘴角边的肌肤竟像小丑一般裂开,露出口腔内的腐肉,还有一些在蠕动的东西。
我在心中强行告诉我自己,这是生物分解的巧合,没事的没事的。
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强撑着拿起针线,和阿杰配合着缝合尸体。
我刚刚缝好一只胳膊,就听见阿杰对我说,“龙哥,你觉不觉得这屋子太冷了,我手都僵了”
“还好吧”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你去弄下空调吧,冷的我手都不好使”
阿杰催促我去调空调,我也只好放下手里的针线,转身去摆弄空调了,
可是当我重新回到解剖台时,
那只刚刚被我缝好的手臂,竟然断开了!
“啊”我失声尖叫,
阿杰被我吓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我,“龙哥,你喊什么啊,吓死我了”
“那...那只手,我明明刚缝好的”
阿杰听后,绕过解剖台走到了我的身边
“龙哥,你肯定是糊涂了,你根本就没缝”
“我一定缝了,我对天发誓”
“你自己看,一个针孔都没有,你拿什么缝的,拿胶水缝的啊”
听他说完,我这一看,断臂上只有一堆堆的腐肉,没有一点人工修复过的痕迹,
我感觉我快要疯了,我明明一针一线的缝进去,我还对我自己说,给她缝的好点密集点,让她体面的离开。
头晕的感觉不知道是越来越强烈还是缓解了,明明感官上不是很晕,可是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虚无不真实,电影中表现那种被下了迷药的人的状态,都会在画面加上雾蒙蒙扭曲的滤镜,我现在就好像透过那滤镜看着一切的事物,好像走在梦里。
今晚真是太邪性了,我甚至错觉躺在这里的是一具邪祟,许一蕊明明那么温柔可人,怎么会做出这些事吓唬我们。
现在的我只想赶紧修复这具尸体,然后给它推进焚化炉,因为自古以来,焚烧就是驱邪的重要手段,烧掉了它,我想一蕊也才能安宁的走。
我要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加快干活的速度。
可是这时阿杰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说,
“龙哥,我这边缝好的手臂也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