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是正当防卫,等下签了字就能走了。”
女警给了他一杯热水,靳箫才说了声谢谢,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不重、不轻,很稳。
这个脚步声,靳箫听了七年。
靳箫呼吸一颤,心脏竟开始微微疼痛。
直到脚步声停在他的身边,头顶传来微冷的嗓音。
“我已经签好保释书,你可以走了。”
靳箫低着头没有回答。
陆兮若弯腰,蹲在他面前,冰凉的指尖轻触上他膝盖上的淤青。
“很疼?”
微弱的灯光下,陆兮若清冷美丽的脸隐在阴影里。
靳箫咬紧唇,下唇有鲜血涌出。
他喊她:“姑姑。”
陆兮若看着他,良久,似是叹了口气。
她起身,只留下一句话:“回家吧。”
她转身往外走去。
靳箫看着她的背影,终于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回家的路上,路灯一盏一盏从车窗外划过。
靳箫忽然想起,从警局回家的这段路,他七年前也走过一次。
那时他被靳父打得浑身是伤,邻居报警,是陆兮若赶到警局将他接走。
而那时,陆兮若是牵着他的手往回走的。
她告诉他:“记住这条路,这是你回家的路。”
这些事,好像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但实际上已经过了七年了。
七年前,靳箫的父母离婚,靳母不要他,***就将他判给了靳父。
那段时间,靳父每天只做两件事,喝醉,和打靳箫。
他不记得身上碎过多少啤酒瓶,也不记得膝盖上跪了多少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