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姜姗姗是顾流年的助理，当年是我看她大学毕业连饭都吃不上，才说服顾流年聘用了她。

可她刚进公司，就想鸠占鹊巢。

“没想到你不仅想陷害浩浩，还找人打珊珊，你真是太恶毒了！”

“亏我还可怜你孤苦，把你留在身边！”

顾流年说着，一个巴掌扇过来，我已经脱落的义眼终于在此刻被打了出来。

眼球一样的东西霎时滚落在地，惹得小朋友们一阵尖叫。

本就委屈的浩浩更是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搂着顾流年的脖子不肯撒手。

“快滚啊！要是吓到我儿子，我让你陪葬！”

“什么晦气的玩意儿，赶紧拿走！”

顾流年抱着孩子后退好几步，像躲瘟神。

姜姗姗见状，赶忙去抓起浩浩的小手，轻声安慰让他不要怕。

随后，她出气一样，三步并两步走到我的义眼前，高跟鞋下一用力。

鞋底的义眼刹那间瘪成几块，粘在地上。

“哎呀，婉婷姐，我不小心踩到你的眼了！”

“只是小朋友们都害怕了，所以我只能这样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姜姗姗故意说得礼貌，可眼神里解气的样子压都压不出。

我睁着一只空洞的眼眶，另一只眼虽然保留了眼球，但视力很差。

丑陋，狼狈，无助，我像一只狗一样蹲在地上，没着没落。

刚踉跄走了几步，就不知被谁伸脚绊倒在地。

“我的眼，我的眼……”

我爬在地上，双手费力摸索着。

周围人看着我，指点声，耻笑声不绝于耳。

一场家长会明显变成了小丑表演。

一直隐忍的顾流年终于被激怒。

他抱着浩浩走过来，一脚踩在我的手上。

“够了！你故意装出这幅鬼样子给谁看！你就算作为顾家的一条狗，我也觉得丢人！”

“珊珊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心机深沉，毫无底线的绿茶婊！”

“你不是爱演吗，那就让你演个够！”

说完，他让人强行将我拖到车上，把我扔到了垃圾遍地的菜市场口。

我浑身吃痛，眼睛肿胀，他却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乞讨博同情。

风雨袭来，我跪在街口冻得瑟瑟发抖。

车里的顾流年和姜姗姗有说有笑，逗着浩浩吃着甜点。

夜幕降临，顾流年终于想起我。

他打着伞走到我面前一副施舍的语气。

“知道错了吗？要是知道了就起来！跟我回去！”

我看着他的鞋尖，尽管冻得瑟瑟发抖，身子却一动不动。

顾流年见我不从，冷哼一声，眼底的厌烦混着愤怒。

他狠狠拖起我的下巴，咬牙切齿道：

“要不是珊珊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扔下雨伞，让司机开着车，扬长而去。

跌跌撞撞回到家，我已浑身湿透。

鞋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脚底磨出了水泡。

刚推开门，就看到客厅大大小小摆着几盆花。

而在花盆的边缘，撒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我心里一沉，瞬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不敢多想，扶着墙壁就走向我的卧室。

刚走没几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我低下头，看到脚下正躺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盒！

心里吃痛，一股难以言表的痛袭满全身。

这不是别的，明明就是我妈的骨灰盒！

我颤抖地蹲下来，刚想伸手捡起来，就被姜姗姗一把打开。

“还想捡起来？那你磕头求我啊！”

“就说你错了，你是个该死的贱人，死瞎子！说啊！”

姜姗姗揪着我的领子，用手指着我的眉头。

话刚说完，还没等我开口，她却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一样。

立马抓起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

“啊！婉婷姐！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打我！”

豆大的泪水从她眼里涌出来的时候，顾流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

他一把就把姜姗姗从我面前拉起来拥入怀里，转而一脚狠狠踢到我身上。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在我眼皮底下都敢对珊珊动手了！”

“告诉你林婉婷，你妈的骨灰是我拿出来的！你不是喜欢花吗，那我就用你妈的骨灰给花做化肥，等花开了就送给你，就当送你的离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