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妈长年累月刻意训练下,弟弟开始变得暴虐,他喜欢别人哭着求他,他觉得这是很好玩的游戏。
他走在大街上,妈妈就跟在后面悄悄看着。
弟弟会对比他瘦小的女生吐口水。
会拉扯女生的辫子。
还会抢夺别人手上的玩具、零食和奶茶。
别人不给他,他就会用妈妈教过的方法,推别人打别人。
如果有人跑开,他像只发现了老鼠的猫一样,满是兴味地追着别人跑。
如果有人反击,妈妈就哭着走出来,说弟弟可怜,是个傻子。
被欺负的人有苦难言,小声嘀咕:「谁家傻子以欺负别人为乐。」
妈妈不以为然,反而沾沾自喜,她觉得弟弟占了便宜,没吃亏,是好事。
直到那日,弟弟手上拿了一把菜刀,笑嘻嘻地接过我放学的书包,拉着我:「姐,玩,玩。」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跟我玩游戏。
我推开他:「姐姐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姐姐就跟你玩。」
他还是笑嘻嘻的,甚至拿着菜刀站在我书桌旁看着我写作业。
我心底发凉:「你这个菜刀给姐姐,姐姐去给你削水果吃。」
弟弟笑嘻嘻的:「姐,玩。」
我推开他:「你先把菜刀给我,我写完作业跟你玩。」
他缠在我身边,我有点烦了,推开他:「你先出去,我要写作业。」
他拿着菜刀,把我推倒在地上,骑在我身上,我拼命哭喊,妈妈明明就在厨房做饭,却不耐烦道:「你弟弟跟你玩,你就配合,不就打你几下吗,能少块肉吗?你亏欠他的,就该还给他。」
直到弟弟用菜刀砍断我的脖子,咽气那一刻,我还是没明白我到底欠了他什么。
再睁眼,我回到了妈妈给我下跪那一刻。
她哭着说怕弟弟在外面被人欺负,让我做靶子训练弟弟打人。
夏日的正午田里热得烤人,我知道的,这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吹风扇凉快。
于是一溜烟跑出去,边跑边喊:「弟弟不要打我,弟弟不要打我。」
果然大家都出来了。
妈妈死命拽我:「你这个死丫头,你出来喊什么的,你弟弟哪有打你,我只是让他试验一下。」
我还是哭:「呜呜呜呜,我好怕,弟弟本来就是傻子,万一不小心伤了我,也是白伤。」
周围的邻居们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大萍妈,不是我说,你们家天赐天生力气大,再加上脑子有病。」
妈妈不依不饶的跟人家争吵了起来:「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们天赐只是因为聪明都给了大萍这个死丫头,不然我们天赐比谁都聪明呢。」
邻居们讪讪的:「总之,你管好他,别让他出来嚯嚯别人。」
那天我是被妈妈揪着耳朵提溜回家的。
「张萍,你翅膀硬了,不听我话了。你弟弟自小孤苦,你为什么那么聪明,还不是沾了你弟弟的光,还敢出去败坏你弟弟的名声,我看你不想好了。」
连续好几天,妈妈都没有给我吃晚饭,她说让我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我懒得搭理她,开始筹谋我这一世的人生。
上辈子稀里糊涂做了弟弟的刀下冤鬼,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成为他的靶子,我要努力学习逃出这个家。
接下来的日子我日日努力学习,弟弟还是憨憨傻傻的,会在我放学的时候接下我的书包,也会把自己偷藏起来的零食给我吃。
如果没有妈妈的撺掇,我还是愿意对他好的。
但,妈妈不允许弟弟吃一点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