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

王木应声走出门外，见一身着淡黄色罗裙的少女站在院内，笑盈盈地望向里屋，少女见王木出来，急忙快走几步，「木哥哥，你不辞而别，半月又没有信息，怎么今日回来也不来看我。」王木面对少女的质问，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轻微，我也是刚回来，原本打算等会就去看你，没想到你先我一步。」柳轻微顺势挽住王木的胳膊，二人并肩走入屋内，「我刚才听姨娘说，瞅见有一身影跟你很像，便猜到是你回来了。」「木哥哥，此次任务顺利吗？过几日外镇有都城的戏班巡演，听说甚是热闹，哥哥能陪我一起去吗？」紧盯着王木的脸庞，满是期待。王木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绝，轻抬的手又放了下去，欲言又止。

柳轻微见其脸上迟疑的神态，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经意的遗憾，但瞬间轻笑出来，环臂的手不由攥紧了一分，「我也是顺嘴一提，看把哥哥你为难的，其实听戏很是枯燥无味，我也不太喜欢。」两人分坐两端，王木提起茶壶欲为其倒水，转而一想，「轻微，你稍等片刻，这茶已凉多日。」言毕，走向厨房。柳轻微起身在屋内莲步轻移，来到侧室，中间有一块凸起的石板，上面立着一铜人，红线金线交织，经络穴位尽显，想起五年前，跟木哥哥一起浇筑、镌刻的场景，事后自己还花几月时间专门研究，但实在没天赋，不得已就放弃了的旧事伫立在铜人前，不自觉的回想起往日的时光，近几年哥哥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多，两人见面也越来越少，两人似乎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距离感。「轻微，茶好了，趁热！」

混乱的思绪一瞬间被揪回，柳轻微回坐在木椅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明日就要离开，事情办完以后会尽快赶回，到时你我在戏场相见。」「真的吗？」柳轻微脸上顿时生出欣喜，兴奋。「嗯，我尽力，但如果天色太晚还未见我，轻微你也就早回吧，赶夜路不安全。」「木哥哥，我一定会等你，说定哦。」不给王木再次开腔的机会，将茶杯掷在桌上，茶水溅出两滴，径直朝着屋外奔去，转眼间便消失在院门后。

次日，天未亮，夜朦胧，王木携一匹好马，回望一眼夜幕下孤单的倩影，紧扶腰间，拉起缰绳，「驾」泥浆溅起，蹄印纷飞，断树、残枝、枯草、黄叶飞速倒退，西行两日后，路边茶摊，坐着三桌客人，女子与男子，汉子与少妇，在边角位置，王木看着眼前黝黄的茶水，几片绿叶飘在上面，「啪」茶碗破碎声传来，「小二，你这什么狗屁茶水，苦不拉几，打发要饭的呢？」灰衣小厮笑呵呵地上前，蹲下，捡起掉落在桌边的茶杯残片，「客官，茶是苦了点，但耐不住解渴啊，嘿嘿嘿。」这笑容让男子抬起的右臂不知砸向何处，同桌的女子开口道：「忍着点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水喝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