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感觉一赔十,轻轻松松两万块就到手了。
我会心一笑,立刻把位置发了过去。
结果半小时不到,老板的车子就开到我家楼下了。
我立刻匆匆下楼。
“上车。”
老板摇下车窗,对我喊道。
来自老板对员工的威迫感,我乖乖坐上了老板的豪车。
“好好工作,别整天胡思乱想的。”一上车,老板看了我一眼,便说道。
我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应声“好”。
陈师母看到我和严老板一起来的,她很开心,拉着我和严老板并排坐在长沙发里。
“小易呀,落落孤身一人在冰城,父母都不在身边,我和你陈伯父明天又要去海南岛住一段时间了。
所以我们不在冰城的这段时间,还望你多多照顾一下落落。”
难怪昨天陈师母让我下刀子也得去相亲,原来陈师母又要去海南岛度假了。
严老板看着我,笑着道:
“师母您放心,就算您不说,落落是我的员工,老板照顾员工也是应该的。”
“有小易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陈师母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抓起我的手,又抓起严老板的手,将严老板的掌心搭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我一滞,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严老板顺势握住了。
我又是一滞,眼神瞟了他几下,他视若无睹,依旧把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他的掌心里。
我心里纳闷得很,不是说好统一口径对彼此都没有意思的吗?
他把我的手握得这么紧是什么意思?故意让陈师母误会吗?
我感觉他就是故意的。
吃饭时,我想吃鱼,老板立刻就把鱼骨和鱼肉分开了再将鱼转到我的跟前。
我想喝汤时,他直接拿走我的汤碗去帮我装汤。
我嘴角沾到汤汁时,他会把纸巾递到我跟前,努努嘴示意我擦一擦。
陈师母全程一脸姨母笑地看着。
饭后,我和陈师母在厨房里洗碗时,陈师母一个劲地夸着严易,还说我俩要是真成了,我爸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连连解释道:
“师母你误会了,严老板他对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不用你说,他对你有没有意思,我看在眼里,陈师母我是过来人,看得很准的。”
“怎么可能,陈师母你有所不知,在公司他经常骂我--”
说到这时,严易走进来倒茶水渣了。
陈师母看到严易进来了,不禁对他说道:
“落落说你在公司经常为难她?是不是真的?”
严易倒完茶水渣,回眸看着我,笑声道:“原来在这里说我坏话呢。”
陈师母白了严易一眼,继续道:
“小易呀,你向来公私分明没错,可是我们落落刚从校园出来,才刚接触社会,你不能用对待老员工的态度来对待落落的,知道吗?”
“知道了。”
严易笑着回道,这时刚好他有电话进来,便转身去接电话了。
我洗完碗出来时,严易已经接完电话,在跟陈教授聊天了。
我跟陈师母和陈教授打了声招呼,准备提前回家。
陈师母立刻喊严易送我。
我说不用,很近,我走路回去就行了。
严易说反正顺路。
在陈师母面前我不好坚持什么,直到走出单元门,严易准备去开车时,我终于鼓起勇气,看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老板!”
严老板拉车门的手一顿,转过身来看着我:
“怎么啦?”
“我有话想跟您说。”
“天冷,上车再说。”说着,严老板已经打开副驾座的车门,等着我了。
我最终还是坐上他的车。
车上有暖气,舒服多了。
人一舒服,有些话就卡在喉咙里,容易出不来。
见我没出声,老板启动了车子。
车子向我家的方向开去。
眼看快到我家楼下时,我揣紧着手中的包包,终于开口了:
“老板,刚才在陈师母家,你为什么要让她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你认为这是误会?”
“难道不是吗?我们来之前,明明说好统一口径,就说对彼此没有感觉,相亲失败的?”
“嗤--”严老板嗤笑的一声后,便没出声了。
不说话的老板让人有些坐立难安。
过了许久,他忽然又道:
“不喜欢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嗯。”
我想,天下没有哪个员工会喜欢自己的老板的。
“给个理由吧。”
不喜欢也需要理由吗?
“因为我是我你老板?”严老板又问道。
我当即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便不再出声了。
严老板默默地开着车。
从陈师母的家到我租的房子楼下,步行十分钟的路程,他硬是开了二十分钟。
下车时,我再一次说了一声谢谢。
严老板没有回头看我,他目视着车子的前方,只说了一句:“晚上记得上网课。”
“嗯。”我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单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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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网课直播间时,已经快九点了。
看不到课间有多少人在线,但显示007苏落已进入课间。
网课老师是一名男生,他的声音很好听,讲的课也风趣易懂。
感觉要是大学里的老师讲得有他一半好,也不至于我工作上常常出错。
网课上到差不多十点,老师问大家有没有问题想问,我没出声,别人也没有出声,老师体贴地提醒我们早点休息后便下线了。
陈师母和陈教授是当天晚上十二点的航班飞往海南岛的。
陈教授退休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北方的冬天让他格外的难熬,最近几年,陈师母都会带着他飞去气候温暖的海南岛避冬。
陈师母上飞机前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们不在冰城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严易,严易会替他们照顾我的。
我说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以前在家,是父母照顾着我;来到北方,陈师母和陈教授代替父母照顾我;现在,我的老板又要接过陈师母的接力捧,照顾我。
难道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永远需要被照顾的人?
有时我会想,也许永远地闭上双眼,就不用麻烦他们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