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苏婉清嫁给表姐的堂兄萧慕寒。原以为这是一场双向奔赴的良缘，

却在他的书房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檀木匣子。意外得知萧慕寒深爱着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也就是她的表姐萧如意。而她，只不过是他应付家族催婚的挡箭牌罢了。

……苏婉清攥着手里的檀木匣子，里面保存着萧如意的旧物，

包括发簪、戏文、未送出的情书，每件物品都标注日期，

时间线贯穿她与萧慕寒相识之前甚至婚后。里面还有一张信笺，

上面的内容让她双眸狠狠一缩。——如意，等我！只要苏婉清生下孩子，我就会和离，

不顾世俗与你一起。苏婉清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书案边缘。

她回想起当初与萧慕寒第一次见面。那天，萧如意说有人请看戏，硬拉她一起去。初次见面，

萧慕寒温文尔雅，她不由得对他有几分心动，但也仅是心动而已。可让她没想到的是，

过了没多久，萧慕寒竟然开始追求她。于是他们在一起、定亲、成婚。萧慕寒为人清冷，

可婚后待她却很好。不仅如此，他还一直想要跟她生个孩子。从前她以为，

他想要孩子是因为他爱自己，想要跟她有个爱的结晶。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

他想要孩子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苏婉清没有停留，她起身离开书房快步朝着楼下跑去。

她要去找萧如意问清楚，也许……也许有什么误会，苏婉清试图说服自己。可是，

到底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一个男人收藏十年与表妹的暧昧信件？她刚走到一半，

前厅传来的声音让她僵在原地。"如意，我好想你。"萧慕寒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是苏婉清熟悉的语调，却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欲望。"表哥，你小声点，婉清还在家呢。

"萧如意温柔的声音和平时判若两人。"不用怕，她在楼上描红，再说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

她那么信任我，我说什么她都信。"苏婉清屏住呼吸，面前的画面让她呼吸凝滞。

萧如意萧慕寒纠缠在软榻上，萧如意跨坐在萧慕寒身上，两人衣衫不整。"别闹了。

"萧如意轻笑着推开萧慕寒。"表哥再忍一下，等婉清生下孩子你们和离，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话说表哥，你确定到时候她会同意和离吗？

"萧慕寒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她会同意的，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她太单纯了，

以为全世界都和她一样善良。"苏婉清紧紧扶着回廊柱子，稳住身体。"说起来，

你是怎么说服她嫁给你的，我当初只是让你接近她，没想到你真娶了她。"萧慕寒嗤笑一声，

声线慵懒："这还不简单，她那时候刚及笄，在府中抄经书，单纯的像张白纸，

我带她去看了几场花灯会，送了几本诗集，她就感动的不行，说起来还得谢谢你，

要不是你介绍我们认识，我哪能找到这么完美的生育工具？

"萧如意娇嗔的靠在他怀里："谁让你是我表哥呢，家里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只能出此下策了。"说到这里，萧如意突然凑近萧慕寒，声音虽小，

但却足以让苏婉清听清楚每一个字。"她技术怎么样？比得过我吗？""别提了，

没有任何人比得过你，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

"苏婉清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悄无声息的退回楼上，轻轻关上闺房门。瘫坐在地上，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多么讽刺，

她把萧如意当做最好最信任的表姐，一直以来非常感谢萧如意介绍她与萧慕寒认识。

可她从未想过，这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的一场骗局。她看向梳妆台上的合影，

那是她、萧慕寒、萧如意一起去白马寺的画像。画中，萧如意搂着她的腰笑容灿烂。

现在想来，那次出行萧慕寒总是不小心订错房间，最后变成她和萧如意一间，

萧慕寒单独一间。有多少个夜晚，她以为萧如意在散步时，她其实是去了萧慕寒的房间？

苏婉清擦干眼泪，拿出文房四宝写下一封和离书。她要像修复古画那样修复自己破碎的人生，

至于那些带不走的人和物，就让他们烂在过去吧。第2章深夜一点，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苏婉清。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床榻下沉，男人的手搭上她的腰，

苏婉清浑身僵硬但没有转身。"婉清。"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

手上动作越来越放肆。苏婉清想到前不久厅中撞见的那一幕，

萧慕寒此刻的触碰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她抓住他的手，声音平静的异常："月事来了，

有点不太舒服。"男人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收了回去。"不舒服吗？""嗯。

"其实她并不是月事，这只是她的借口。可男人从不在意关于她的任何细节，

自然也不会知道她是撒谎的。"那早点休息，今晚就暂时放过你。"看似温柔缠绵的话，

可实际上，却是无尽的虚伪。萧慕寒说完翻身背对她，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苏婉清睁着眼睛，泪水无声的滑落。她想到刚成亲那一年，她在花园中摔倒扭伤脚踝，

萧慕寒冒雨来寻她，把她背回房中，衣衫全湿了一半。在闺房中，

他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每个雨天我都来寻你，好不好？"现在她才恍然，

那天只是因为萧如意去了别的府邸做客，萧慕寒寻她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在知晓这些事情之前，苏婉清从未想过自己奋不顾身的爱情和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而拉她坠入深渊的人竟然还是她最信任的好表姐。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以后她的人生，

再也没有萧如意和萧慕寒。第二天一早。门外传来敲门声，萧如意穿着一身藕荷色罗裙，

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束茉莉花，笑容灿烂得刺眼。"婉清，早上好呀。

"萧如意一把抱住苏婉清，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苏婉清麻木的接过花束，指尖发冷。

过去三年，她一直以为萧如意记得她喜欢茉莉是姐妹情深的证明，

现在才明白这不过是演戏的道具。"如意来了。"萧慕寒从楼上下来头发还带着水珠，

显然是刚洗漱完。他的眼睛在看到萧如意的瞬间满是温柔。"表哥。"萧如意小跑过去，

亲昵的捏了捏萧慕寒的手臂："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萧慕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了。"这个动作他们做了无数次，

苏婉清曾经以为那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现在她看清了。

萧慕寒的手指在萧如意发丝间多停留的那几秒，萧如意抬眼时，

嘴角那抹甜蜜的弧度都昭示着这段感情早已生根发芽。"我去把花插起来。

"苏婉清转身走向厨房，花茎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水声哗哗作响，

突然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透过厨房窗棂的反射，她看到萧慕寒抱住了萧如意。

"如意，我好想你。"萧慕寒的声音低沉沙哑，与昨夜对她说话时的敷衍判若两人。

苏婉清难以置信，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她就在厨房这样近的位置，

他们就……萧如意笑着转身，环住萧慕寒的脖子："昨天晚上才见，

唔……"第3章他们的唇贴在了一起，旁若无人的吻了起来。苏婉清站在灶台前，

手中的瓷盏掉落在地。她死死地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表现出一丝的失态，

她就待在厨房没有出去，给了两人足够缠绵的时间。等她再次出去，萧如意脸颊绯红，

萧慕寒一脸餍足地坐在堂中，看着萧如意，眼里笑意温和。用过早膳，

萧如意突然问起苏婉清。"婉清，你今天要出门吗？""嗯。"她准备去找和离见证人。

"你要去哪里呀？我陪你去。"萧如意主动提出要跟她一起。苏婉清没有犹豫，

直接拒绝："不用了，我去处理一点族中的事，很繁琐，你应该不感兴趣的。

""我想跟你一起去嘛。"萧如意撅着嘴，这个表情曾经让苏婉清觉得可爱至极，可是现在，

她只觉得无比厌烦。"既然如意想，那我们就一起去吧，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萧慕寒开口，语气不容许她拒绝。出门时，萧如意自然的挽住苏婉清的左手，

萧慕寒走在右侧。九月的秋阳依然毒辣，照得人头晕目眩。"婉清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不舒服？"萧如意关切的说。"没事。"苏婉清随口回应。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萧如意突然痛苦的捂住腹部："表哥我好疼。"萧慕寒连忙停下马车。"哪里疼？

"萧如意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肚子……肚子好疼。

"萧慕寒毫不犹豫将苏婉清从车上扶下来。"如意身体不舒服，你自己去办事，

我带她去太医那里看看。"苏婉清站在官道中央，看着马车绝尘而去，秋阳刺得她眼睛生疼，

耳边嗡嗡作响。行人车马匆匆，她却没有察觉，麻木的迈步向前。刺耳的马蹄声响起，

下一秒，苏婉清身体被重重撞击，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有什么东西碎成了无数片。

……再次醒来，刺鼻的药味让苏婉清眉心紧皱。她试着动了动手指，

一阵剧痛立刻从右臂传来。"醒了。"耳边传来声音，苏婉清抬起头，太医正在调整药汤。

"你运气真好，那么严重的马车撞击，幸好只有右臂骨折和轻微的脑震荡。

"苏婉清回想起车祸前的那一幕："我的贴身丫鬟，有人来找过我吗？"太医闻言，

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我们按照规定通知了你夫君，可你夫君派人回了话说在忙，

让你自己回去，一直没来。"太医话音落下，苏婉清闭上眼睛，声音虚弱："我知道了，

谢谢。"太医离开，苏婉清坐在病榻上。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萧慕寒派人送来的口信。——我还在太医院照看如意，今晚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苏婉清没有回话，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小厮。"请尽快帮我找个见证人，办和离之事，

越快越好。"小厮走后，苏婉清看着窗外，感到某种东西正在死去，不是悲伤，不是愤怒，

而是所有关于萧慕寒的情感。第4章苏婉清住了几天太医院，萧慕寒到底还是来了。

他一脸歉疚，紧紧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婉清，我以为你是跟我闹着玩的，

没想到你真的被马车撞了。

"苏婉清目光平静到有些冰冷："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事情跟你开玩笑吗？

"或许是她态度过于冷漠，接下来几天萧慕寒变得十分温柔、殷勤。出院回到府中，

萧慕寒手里端着燕窝，眼神殷切的看着她。"谢谢。"苏婉清接过碗，刻意避开他的手。

萧慕寒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伸手抚摸她的脸："你瘦了。

"苏婉清不着痕迹的避开："太医说还需要静养。"萧慕寒握住她的肩膀，

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嘴唇贴着她的耳垂："我知道，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我想你了。

"这种熟悉的触感曾经让苏婉清浑身发软，可现在却只让她无比的恶心抗拒。"如意。

"萧慕寒突然在她耳边呢喃，嗓音轻得不像话。时间仿佛凝固，苏婉清浑身僵硬，

她一把推开萧慕寒，眼神冷冽的盯着他眼睛。萧慕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人了，

他脸色骤变："不是，我是说……"他的辩解急促而慌乱，苏婉清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晚上还有族中聚会，我要准备一下。

"萧慕寒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苏婉清消失在视线里。一种陌生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不是愧疚、不是恼怒，而是一种隐隐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改变，

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晚上七点，苏婉清和萧慕寒一起进萧家祠堂。

进门后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萧如意穿着淡粉色襦裙站在萧母身旁，像个备受宠爱的小郡主。

"婉清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好多了，谢谢母亲。"苏婉清微笑应答，

目光扫过堂中的玫瑰花。"喜欢吗？特意为你准备的。"萧慕寒在她耳边低语。

苏婉清指尖陷入掌心，她对玫瑰花粉过敏，成亲第一年就告诉过萧慕寒。"表哥真是贴心，

昨天我说不喜欢桂花的香味，今天就全换成玫瑰了。"萧如意亲昵的挽住萧慕寒手臂，

周围亲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萧慕寒的二姐甚至掩面轻笑。苏婉清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

萧慕寒和萧如意的关系，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去厨房帮忙。

"苏婉清挣脱萧慕寒的手。厨房里，萧家人正在忙碌。苏婉清刚拿起餐具，

萧慕寒的大姐就抢了过去："伤患就别动手了。"看似关心，实则眼眸中满是怜悯。

"如意那丫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萧慕寒的二嫂边摆果盘边说："听说在京中很受欢迎呢，

追她的人排长队。""可不是嘛，要不是……"萧慕寒的大姐接话，

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苏婉清突然住了口。苏婉清假装没听见，转身去拿酒盏，

手臂上的红疹已经蔓延到手腕，呼吸开始不畅，她悄悄从袖中摸出解毒丸，苦味在舌尖蔓延。

可这点苦跟心里的痛比起来微不足道。到了晚宴时候，苏婉清被安排在萧慕寒左侧，

萧如意坐在萧慕寒右侧。"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萧父开始说话："一是庆祝婉清康复，

二是有个好消息宣布。"第5章苏婉清注意到萧慕寒突然绷着身体，变得有些紧张。

"如意获得了宫中女官的差事，下个月就要进宫，为期两年。"萧父笑容满面的开口道。

砰的一声，萧慕寒猛地将酒盏砸在桌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不同意，

谁准你们擅自决定的？"餐厅瞬间鸦雀无声，萧如意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表哥。

"萧慕寒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冰冷："如意不能走，她身体不好，

不适合一个人在宫中。"苏婉清安静的坐着，

看着自己夫君脸上那种她从未见过的不安与痛苦，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失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如意。萧父沉下脸："萧慕寒，注意你的言辞，

如意的前途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萧慕寒冷冷开口。为了萧如意，

他第一次这样顶撞萧父。苏婉清感到一阵眩晕，她站起身看着所有人，

声音浅淡平静："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失陪了。"没有人挽留她，萧慕寒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萧如意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她。苏婉清快步走向茅房，关上门，

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脖子上已经浮现出明显的红疹。她拧开水囊，

冷水冲刷着手腕，却冲不掉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婉清，你还好吗？

"萧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婉清迅速整理好表情，打开门："母亲，我只是有点累。

"萧母打量着她，犹豫了一下开口："别把慕寒今晚的话放在心上，

他从小就把如意当亲妹妹宠，难免反应有些过激了。""我知道。"苏婉清微笑。回到饭厅，

风波已经平息，萧如意眼睛红红的，但眼角却透着胜利的光芒。萧慕寒坐在她身边，

正低声说些什么，表情温柔的刺眼。"婉清。"萧如意发现了她，

声音甜美："快来尝尝这个糕点，表哥刚刚托人买回来的。

"苏婉清看着面前精致的糕点："谢谢，我对蜜桃过敏。

"萧慕寒皱眉："你什么时候对蜜桃过敏了？

"苏婉清平静的看着他："成亲第一年我告诉过你，看来你忘了。"宴会结束后，

苏婉清独自站在回廊上。袖中的信笺上写着明日和离的时辰地点。"下周，

下周我会正式和离。"和离的事情，大概一日就能处理好。门口传来脚步声，

萧慕寒带着微醺的酒气靠近。"下周正式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苏婉清一愣。

"没什么，一点族中的事情。"苏婉清原本以为萧慕寒不会追问，

没想到男人看着她："什么事？"苏婉清被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她暂时还不想让萧慕寒知道她要和离的计划。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萧如意的声音。"表哥，

我想去那边看月亮，你可以陪我一起吗？"第6章"当然可以。"萧慕寒想也没想，

跟着萧如意便离开了。至于刚才问出的问题和心里那点莫名的疑惑都被他抛之脑后。

而苏婉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失落，只有一阵心安与放松。晚上回到房中，

苏婉清拿出袖中那份文书，纸张因为被她握得太久而有些发皱。

和离书三个大字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她走到书房门口，敲门声很轻，但足以让里面的人听见。

她等了五息，没有回应，便直接推开了门。萧慕寒背对着她坐在宽大的书案前，

他正在和什么人说话，修长的手指在砚台边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嗯，我在府中，

你马上月事了，不可以贪凉，如意要乖。"男人的声音严肃中又透着几分宠溺。

苏婉清的指尖微微颤抖。他对萧如意这样温柔、体贴，这些都是她从未拥有过的真心。

她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萧慕寒结束谈话。萧慕寒终于转过身来，眉头微蹙："婉清，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苏婉清走过去，将那份文书放在他面前。"刚进来，这个需要你签字。

"萧慕寒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文书上停留，他随手拿起毛笔，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婉清看着他流畅地签下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甚至没有看一眼内容。

五年的婚姻，在他眼里已经如此不值得关注了吗？苏婉清开口，声音出奇地平静："萧慕寒，

我……"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萧慕寒瞥了一眼外面，立刻起身。

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爷，如意**在花园中晕倒了！"萧慕寒脸色骤变，抓起外袍。

"如意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苏婉清站在原地，

看着他快步走向门口。她的手指紧紧攥住那份已经签好字的和离书，指节泛白。

她突然叫住他。"萧慕寒。"他回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怎么了？真的很急。

"苏婉清想说很多。

说这半年来他陪萧如意看大夫的时间比陪她过生辰的时间还多；想说上个月她发热到昏厥时，

他却因为萧如意说心情不好而陪她去湖边散心；想说上周是他们成亲五周年，他却忘记了，

只因为萧如意被萧父训斥心情不好。但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吧。

"看着萧慕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苏婉清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悲哀到无从悲哀，

难受到麻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第7章接下来几天，苏婉清都在做离开前的准备，

她将最后一件衣服叠进包袱，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差点跌倒。缓过神来的她坐在椅子上，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视线扫过梳妆台上她和萧慕寒的成亲画像。画中的她笑眼如花，

而如今想来那笑容里，盛满的不过是无知和愚蠢。她的手拂过平坦的小腹，突然意识到什么，

动作猛地僵住。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两周。意识到这一点，苏婉清的面色瞬间煞白，

她的月事一向都很准，这样的情况还从来没发生过。她快速去找府中老嬷嬷验证，回到房中，

盯着老嬷嬷确认的结果，苏婉清耳边只剩下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脸色苍白如纸的她轻轻抚摸着小腹，难以想象那里竟然生长着一个生命。她怀孕了，

萧慕寒的孩子。可是，她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怀孕呢？她已经准备好要跟萧慕寒和离，

也已经计划着要离开，这样的时候怀孕……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巨大的恐慌与不安将她吞没。脚步声响起，是萧慕寒回来了。

苏婉清盯着那个名字闪烁了十几息，最终归于沉寂。接着一条口信传来。——婉清，

我今晚在衙门值夜，不回去吃饭了。再次看到萧慕寒发来的口信，

苏婉清已经能一眼看出虚假。她扯了扯嘴角，同样的借口用了太多次，

连编个新理由都懒得费心。夜深人静，苏婉清蜷缩在软榻上，

她翻看着各种关于女子独自抚养孩子的话本，心里徘徊不定。如果留下这个孩子，

也就意味着她跟萧慕寒将会有扯不断的关系。以后她的人生会一直跟他有关。

但打掉孩子……她的心里又满是不舍。她的父母离开得早，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在知道萧慕寒和萧如意的事情之前，她也一直渴望着有个孩子，一家三口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萧慕寒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欺骗她，那样的生活永远都不可能了。凌晨一点，

门栓转动的声音惊醒了半睡半醒的她。萧慕寒跌跌撞撞的进门，浑身酒气。

男人拨出去了一个口信，声音带着醉意和哽咽："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只爱如意，

要不是我父亲以如意威胁我，我又怎么会娶苏婉清。

""只要想到我孩子的母亲是苏婉清而不是如意，我就心痛到无法自拔。

""可是我没有办法，只有苏婉清生下孩子，我跟如意才能没有任何顾忌的在一起。

"苏婉清死死地捂住唇，不让一丝声音泄露，她的腹部一阵绞痛，

仿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感知到了父亲的残忍拒绝。这段话，让她再次看到了萧慕寒的狠心，

也让她一直摇摆不定的心在这一刻有了确定的答案。第二天早上，苏婉清收拾好下楼，

却不想会在楼下厅中看到萧慕寒。男人端坐在椅子上，而她的面前，

正是她昨晚丢在茅房的验胎物。苏婉清心里一咯噔，快步走过去，紧张的看着萧慕寒。

"这是什么？"男人看着她，眉头紧皱。苏婉清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让萧慕寒看出一丝异样："我表姐的，不小心带到我这里了。"如此拙劣的借口，

苏婉清不知道萧慕寒会不会相信。"真的？""嗯，"她挤出一抹笑。听到她的回答，

萧慕寒松了一口气。而这下意识的反应，再次深深刺痛了苏婉清的心。

他那么不想跟她有个孩子，婚姻五年，她在他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是工具。既然如此，

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早膳过后，苏婉清拎着包准备出门。

一向不关注她的萧慕寒突然问："你要出门？""嗯。""去哪里？""跟表姐喝茶。

"萧慕寒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我送你去。"说着，他站起身。苏婉清却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说完，她转身离开。萧慕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又没办法说清楚。下午三点，

苏婉清出现在太医院门口，手里捏着药方。大夫温柔的唤她："苏夫人，可以进来了。

"诊室里，大夫例行公事的询问："最后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确定不要这个孩子吗？

有人陪同吗？"苏婉清机械的回答着，眼睛盯着诊床上那个模糊的小点，

那是她和萧慕寒的孩子，一个注定了不会出生的生命。"要看看吗？"大夫将铜镜转向她。

苏婉清摇摇头，然后又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她紧紧盯着镜中影像，眼睛刺痛。

"大夫……能给我一点纪念吗？"大夫叹了口气："既然无缘，那就别太自责了，

你有选择是否生下他的权利。"苏婉清别过眼去，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手术很快，

几乎没有痛感，只有一种深切的空虚感从子宫蔓延到全身。苏婉清躺在休息室里，

目光盯着大夫给的一撮胎发，心痛到近乎麻木。晚上回到府中，萧慕寒不在，

屋子里静得可怕。苏婉清走向书房，从书架最上层取下那个檀木匣子。

她将今天的那撮胎发放在萧慕寒珍藏的那个匣子里，合上盖将匣子放回原处。离开书房时，

袖中传来和离手续办好的口信，苏婉清打开信笺，订了一张次日下午五点离开的马车。

第8章次日清晨，苏婉清收好东西合上包袱，门口处突然传来声响，下一秒萧慕寒冲了进来。

苏婉清下意识的把包袱往身后藏，可她没想到的是萧慕寒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包袱。

他着急的攥着她肩膀，嗓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婉清，你在家太好了。

"苏婉清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如意出事了，需要特殊血型，

只有你能……"屋中昏暗的灯光照在萧慕寒脸上，映衬出他苍白的脸色。男人的话没有说完，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希望她给萧如意输血。苏婉清想起昨天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时，

身边空无一人。想起那撮胎发，想起萧慕寒醉酒后说的那些话。

痛意从心口开始蔓延直至全身，苏婉清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要给萧如意输血。

"我不想给她输血。"没有犹豫，苏婉清开口拒绝，声音冷静的不像活人。

萧慕寒眼神里都是惊讶，大概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如意是你的表姐，

你怎么能……""我就是不愿意。"如果萧如意真的把她当表妹，

就不会利用她来隐瞒和萧慕寒的感情，更不会骗她嫁给萧慕寒，一直把她当傻子一样对待。

沈意拖着包袱准备离开。萧慕寒冷冷的看着她，下一秒竟强迫的握住她的手。

苏婉清不停挣扎："萧慕寒，我说了我不愿意，你松开我。""不管如何，

今天你都要给如意输血，苏婉清，你没有拒绝的机会。"无论苏婉清怎么哭喊，

萧慕寒还是强制将她带到太医院。最终，苏婉清被按在诊室里为萧如意献血。

太医边抽血边疑惑的问："那位爷一直在病房外面握着那位**的手哭呢，真让人感动。

"太医突然问了她一句："你跟那位爷是什么关系？

"苏婉清面色苍白："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银针拔出时一阵眩晕袭来，苏婉清扶住墙壁，

太医担忧的问："要不我去叫那位爷过来，你脸色很差。"苏婉清慢慢起身，

她的小腹突然一阵绞痛，流产后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大量的抽血几乎耗尽了她的身体。

走廊尽头，萧慕寒的声音隐约传来："已经抽完了，放心，她血多的很，会没事的。

"苏婉清僵在原地，那些字句像刀子般捅进她的胸前。她曾以为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

但这一刻，心脏的抽痛如此真实。她转身走出太医院。回到府中，

她将和离书和无名指上的指环放在桌子上。拿着包袱走到门口，苏婉清掏出荷包取出银票，

连同那个存了萧慕寒信物的香囊一起放进火盆里。马车驶向城门的路上，雨停了。到达城门，

办理路引，一切都无比顺利。马车爬坡，苏婉清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京城，靠在车窗边，

她缓缓闭上眼睛，在梦里，她前所未有的轻松。而从今天起，

萧慕寒将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第9章太医院病房，萧如意脸色苍白，呼吸已经变得平稳。

大夫说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多亏了及时输血。萧慕寒揉了揉太阳穴，

目光落在萧如意脸上，眼前却浮现出苏婉清抽血时抿紧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成亲这几年，苏婉清的身体一向都不是很好，突然抽这么多血，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萧慕寒猛地起身。萧如意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他："表哥。

"萧慕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我去给你倒杯水，

你再好好休息一下。""那表哥你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害怕。"离开病房，

萧慕寒快步走向输血室，心跳莫名加速。输血室的门半开，里面空无一人。

一个太医推着药箱经过，看到他疑惑的问："您找人吗？"萧慕寒点点头，

指了指里面："刚刚在这里献血的女士……就是脸色很差的那位。

"太医皱眉回忆："你说那位呀，她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走路有些摇晃，状态不是很好，

我建议她休息一会，但她坚持要离开。"太医离开后，萧慕寒掏出怀表，指针显示午时三刻。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休息，正当他犹豫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医匆匆忙忙赶来："萧爷，您的表妹醒了，说有胸闷的感觉，您回去吧。"听到这句话，

萧慕寒没有停留，转身跟上太医的步伐。他告诉自己，苏婉清一向坚强，

应该已经坐轿回家了，明天再去看也不迟。她今天抽了血需要休息，他这个时间点回去，

反而会影响她。第二天晚上八点，萧如意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萧慕寒站在太医院走廊的窗前，掏出怀表，从昨晚到现在苏婉清没有派人送任何口信。

这很不像她，即使在他们关系最僵的时候，苏婉清也会在必要时保持基本的联系。

丫鬟前来传话。传话接通前的等待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

然而传回的并不是苏婉清平静的回复，而是一个机械的回话。"爷，府中说夫人不在，

昨日就出门了，至今未归。"萧慕寒愣在原地，手指僵硬的重新派人，同样的回话再次传来，

冷漠的像是某种决绝的审判。"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快速翻找通讯录里的另一个地址，

那是苏婉清族中长辈的住所。派人询问后，对方疑惑的回话："萧爷？您怎么会突然询问？

""苏婉清去族中了吗？""婉清？她半个月以前就回祖籍了，已经离开了，你不知道吗？

"族人的话让萧慕寒身体僵住，手指紧握着怀表。挂断联系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攥住了他的心脏，他冲进病房，抓起外袍。"如意，我得回家一趟。""怎么了吗？

""苏婉清失踪了，这有些不对劲。"萧如意毫不在意的说："也许她只是去走亲戚了，

明天再说吧，表哥我想你陪着我。"说完，萧如意主动攥住他的手，小脸蹭了蹭他的手背。

面对萧如意的撒娇，萧慕寒向来没有抵抗力。"好。"他妥协的说："我留下来陪你。

"就这样，萧慕寒又在太医院待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回到府中。门开了，

屋内空无一人。"婉清？"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厅中回荡，没有回应。萧慕寒逐个房间寻找，

主卧的衣柜门敞开着，苏婉清的那半边几乎空了，只剩下几件过季的衣服孤零零的挂着。

梳妆台上她的脂粉和首饰全部消失。厅中突然响起敲门声，萧慕寒几乎是跑着回到厅中。

门外是衙役，手中拿着一份文书。"萧爷，这里是和离手续确认，

请问您和苏婉清的和离手续办理后，双方对财产分割是否有异议？

"萧慕寒血液瞬间凝固："什么和离手续？""文书显示您和苏婉清上周三办理了和离，

苏婉清提交的协议书中注明自愿放弃所有共同财产……"萧慕寒手中的怀表滑落在地。

第10章衙役还在耐心的确认："您的官印印鉴对吗？

苏婉清提供了双方签字盖章的协议书原件。"协议书原件？萧慕寒想到那天在书房，

苏婉清的确是给了他一份文书。当时他满脑子都是萧如意，以为那只是一份普通的文书，

根本没有看内容就签了字。想到这里，萧慕寒冲进书房，桌子上的文书早已消失不见，

但正中央多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檀木匣子，里面是他和萧如意所有的回忆。他打开匣子，

从前里面满是关于萧如意的记录，而现在在旁边多了一撮婴孩的胎发，还有一张字条。

萧慕寒猛地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的拿着字条，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苏婉清苍白的脸色，

她这段时间的异样，平静的近乎冷漠的态度。所有的线索串联成一条清晰的轨迹，

指向一个他不愿看清的真相。苏婉清知道了关于他和萧如意的一切，所以她离开了。

书案上的匣子静静敞开着，物品排列的整整齐齐。视觉不断冲击着萧慕寒的大脑，

预示着他所有的谎言和背叛。萧慕寒不知道苏婉清是什么时候察觉真相的？

从他醉酒喊出萧如意的名字那天起？又或者是更早？他突然想起自己对萧如意说的话。

——苏婉清很单纯，我说什么她都相信。可现在他才明白，那不是单纯，而是她对他的爱。

当自己将这份爱挥霍殆尽时，苏婉清就离开得决绝而彻底，

连一个正式说再见的机会都没留给他。想到这里，萧慕寒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钝痛感传来。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娶苏婉清本就是为自己跟萧如意这段不被祝福的感情铺路，如今苏婉清已经离开，

那他也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回到萧如意身上。至于与苏婉清的这段婚姻，

他告诉自己那已是过去。时间很快就到萧如意出院的这天，

萧家老宅特地为庆祝她出院准备了一顿晚宴。萧慕寒坐在厅中，突然想到上一次家庭聚会。

那时，苏婉清还在。"表哥发什么呆呢？"萧如意大病初愈，穿着裸粉色裙子走过来，

脸上的笑容璀璨夺目。萧慕寒收回思绪，将目光移到萧如意身上。在全家人的注视下，

萧慕寒凝着她的眼睛，突然攥着她的手。厅中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们。

萧慕寒打开锦盒，真诚而热烈的开口："如意，嫁给我吧。"顷刻间，所有萧家人脸色骤变。

萧如意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的目光快速扫过目瞪口呆的家人们，最后落在萧慕寒身后。

萧父铁青的脸。"表哥你……你别开玩笑。"萧如意面色苍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是认真的。"萧慕寒紧紧攥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目光落在萧父脸上，声音坚定。

"父亲，我要娶如意，希望您能祝福我们。""胡闹。"萧父怒声训斥。"我没有胡闹。

""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吗？苏婉清呢？你作为已婚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不怕丢脸吗？

""不瞒您说，我跟苏婉清已经和离了，到现在已经有半月左右了。"萧慕寒语气淡淡，

说出他与苏婉清和离的消息。"什么？你跟苏婉清和离了？""是啊，慕寒，

什么时候的事情，和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萧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

都对他和苏婉清和离这件事无比震惊。得知这个消息，萧父更是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你和苏婉清和离了？""对，我们和离了。""我看你真的是疯了，萧慕寒，婚姻不是儿戏，

你这样做对得起苏婉清吗？""我根本不爱苏婉清。""刚和苏婉清和离，

就当众向你名义上的表妹求亲，萧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萧慕寒平静陈述他以为的事实："苏婉清已经过去了，我爱的是如意，一直都是。

"萧如意在他身后轻轻拽了拽他衣角，萧慕寒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反而更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萧父大步走过来，压低声音，看着萧慕寒，

满脸都是愤怒："你疯了？她是你哥哥的女儿。"萧慕寒毫不畏惧，

与他四目相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您一直都知道我对如意的感情。

"萧父重重拍响手下的桌子："那不过是冲动下的感情，

我容忍你这些年胡闹是以为你迟早会清醒，现在立刻给我收起这出闹剧。"萧慕寒低下头来，

沉默了片刻，再次抬头，眼神比刚才还要坚定："我说了，我要娶她。""如果我不允许呢？

"萧父森冷的脸上没有半点温情。萧慕寒目光暗沉的盯着萧父，再开口，

语气充满寒意："如果萧家不愿意接受如意，那我也可以不再是萧家人。

"整个厅堂一片死寂，萧父的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变成一种可怕的深沉："很好，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儿子，萧府产业、家族基业，所有财产都跟你无关。"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