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黑暗吞噬了一切,只有丁瑶和朱逸尘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们背靠着背,警惕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接着是轻微的敲门声,一下,两下,像是敲打在人的心头。
“谁?”丁瑶压低声音问道,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
门外沉默了片刻,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王捕头,有要事相商。”
丁瑶和朱逸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王捕头白天不是已经来过了吗?这么晚了,怎么会突然造访?
“王捕头,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丁瑶试探着问道。
“事关重大,两位还是开门一叙吧。”王捕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朱逸尘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丁瑶不要轻举妄动。他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外除了王捕头的呼吸声,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一种难以察觉的杀气。
“王捕头,请回吧,我们现在不方便见客。”朱逸尘冷冷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门外沉默了片刻,突然,一阵劲风袭来,木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丁瑶和朱逸尘早有准备,立刻闪身躲避。黑影一击未中,迅速转身,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王捕头?!”丁瑶惊讶地喊道,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白天还和他们谈笑风生的王捕头,此刻竟然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抱歉,我也是身不由己。”王捕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手中的刀却没有丝毫迟疑,直奔丁瑶的胸口刺去。
朱逸尘见状,身形一闪,挡在了丁瑶身前,手中的银针飞出,与王捕头的刀锋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王捕头被震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挥刀攻向朱逸尘。
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客栈里的人,李县令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住手!都给我住手!”李县令大声喝止,但王捕头像是着了魔一般,根本不理会他的命令,反而攻势更加凌厉。
朱逸尘一边抵挡着王捕头的攻击,一边对李县令说道:“县令大人,王捕头已经被‘玄冥教’控制了心智,你快带丁姑娘离开这里,我来拖住他!”
李县令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王捕头已经不再是那个忠厚老实的捕头了,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拉着丁瑶的手,说道:“丁姑娘,我们走!”
丁瑶想要拒绝,却被李县令强行拉走了。她回头望去,只见朱逸尘和王捕头已经战成一团,刀光剑影,危险万分。
李县令拉着丁瑶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客栈很远,才停下来喘息。
“丁姑娘,现在怎么办?”李县令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焦虑,“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丁瑶望着客栈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担忧,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
“李县令,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丁瑶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必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远处,几匹快马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赫然是县里的几位富商和乡绅,为首的正是与李县令素来不和的张员外。他们面色不善,显然来者不善。
“李县令,你这是要带着我的仵作去哪里啊?”张员外皮笑肉不笑地翻身下马,身后众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将丁瑶和李县令团团围住。
李县令强作镇定,解释道:“张员外误会了,丁姑娘只是受惊过度,我正准备送她回府休息。”
“受惊?我看是做贼心虚吧!”张员外冷哼一声,“自从丁姑娘来了之后,县里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先是刘员外的儿子暴毙,现在又是王捕头发疯伤人,我看这一切都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李县令还要辩解,却被张员外粗暴地打断:“李大人,我们敬你是父母官,才对你百般忍让,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如今县里人心惶惶,你不好好安抚百姓,反而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仵作搅在一起,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对丁瑶和李县令口诛笔伐。他们早就对丁瑶利用“邪术”破案心存不满,认为她在挑战他们的权威,破坏地方的稳定,如今王捕头的异状更是给了他们发难的借口。
李县令被众人逼得哑口无言,丁瑶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些人已经给她定了罪,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借口。
客栈那边,朱逸尘以一敌二,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时间一长,难免会露出破绽。他找准机会,甩出一把符纸,趁着王捕头和神秘黑衣人被符纸吸引的瞬间,飞身逃离了客栈。
他一路奔逃,最终躲进了城外的一处破庙中。他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同时也在思考着目前的局势。他知道,今晚的袭击只是个开始,敌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朱逸尘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石头,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巫器,可以用来占卜吉凶。他将石头抛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石头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最终落在地上,指向了北方。
朱逸尘脸色一变,北方是京城的方向,难道说......
他猛然想起,前几日他无意中在王捕头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密信,信中提到了一个惊天阴谋,而这个阴谋的目标,正是当今圣上!
朱逸尘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和丁瑶这次是真的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他必须尽快找到丁瑶,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然后一起想办法,将证据送往京城,阻止这场阴谋!
然而,此时此刻,丁瑶和李县令正被张员外等人押送着,前往县衙的路上。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