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觉醒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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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并围观群众一阵哗然。

唐朝,银子还是实打实的贵金属,还并不以钱财流通,只是作为一个标定。

就如说,某某某值一两银子。大概只是说明这东西很值钱,没人真会拿银子来买。

民间多是用铜钱。而当官的俸禄也多是以铜钱和粮食支付。

除非是钱庄。但唐朝商业远没有宋朝发达,钱庄自然也少,银子自然也少了。

即便长安城里,大部分底层百姓,十几年都未见得看得见一两银子。

而张云霄的药,一天就要一两银子?!

抢钱呐!坑人呐!一时间群情激愤。

魏征不禁皱眉。如果这人如此品行,那医术再高也不过是遗臭万年。

“你也觉得我在抢钱?”张云霄没管围观的,而是问王老五。

王老五表情尴尬,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但只从他表情里,张云霄就看出了答案。

“我说一下药方中所需药材,你自己来判断吧。”他这时提高了声音:“也让诸位来判断!”

众人轰然叫好。

“药方中所用药材一共七味:麝香、苏合香、冰片、肉桂、蟾酥、牛黄、人参。”

不懂药材的,对此茫然无知。

懂的一点的,已觉得这药材贵了,值得一两银子一天的价。

而了解更多的,则很快得出结论:这味药哪怕再有钱也不可能每天都吃。

不是药有问题,而是药材难得。

七味药中,麝香、冰片、肉桂、苏合香,没什么稀奇的。

或是可以种植,或是深山里随处可见,或是有熟练工艺,价格都极为便宜。

人参,就稍有些困难。得到它需要深入深山老林,药店中价格不菲。

而真正堪称有价无市的,是蟾酥和牛黄。

蟾酥,市面上就有一两蟾酥一两金的说法,可见其稀有。

而牛黄,就不仅稀有,简直是难得了。

毕竟牛黄是牛的胆结石。但不可能每个牛都得胆结石。你也不可能逮一头牛就给他剖腹取胆看看里面有没有。

唐朝也没有人工牛黄一说。

因此牛黄,是比蟾酥更加罕见而名贵的药物,能当祥瑞和供品的那种。

魏征小声的跟李世民、长孙无垢两人解释了。

李世民暗自咋舌:“莫非是他没有能治病的药方,所以临时编了一个,好劝退他?”

否则,实在不能解释,为何一个药房里有两个极为名贵的药材。

“不然。”魏征摇头:“依我愚见,即便不知具体剂量,这药方也相当对症,不说药到病除,至少也能大大改善。”

“然而。”长孙无垢说:“这样的药方,在张大夫嘴里,竟然只是治标之法,权宜之计。那这治本之法又该如何呢?”

“治本之法倒也简单。”张云霄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毕竟在唐朝初年,就把开胸大手术说了,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但他还是有些把握的。毕竟系统都奖励了针刺麻醉术了。

而众所周知,麻醉术是用来做手术的。

而且针刺麻醉是完全可以做大手术的。反正,系统奖励他这个,总不能只让他割个痔疮吧?

接下来一定会奖励更多的外科手术相关的技术。

我现在说了,也不过是预备罢了,免得真做手术了被人当做疯子。

这得亏对面不是曹操,要不然单是说的,就得掉脑袋。

“我先以针刺麻醉之法,让你浑身失去知觉。

“而后,用利斧砍开胸膛,露出心脏。

“再以利刃割去心脏上病患,敷上药膏,缝合胸膛。

“这就是治本之法。”

这话一出口,且不说当事人怎样,围观众人先吓倒几个。

“我的天呐!把胸膛打开,把心脏取出来,那不就死了么?”

“疯子!疯子!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华佗么?”

“也不能这么说吧,”总有人提出不同想法:“说不定张大夫是得了华佗的传承呢?”

“可算了吧?华佗都是几百年前传说的人物,也没医书传世。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这却是给李世民提了个醒。

在说道要给病人开胸的时候,李世民他们也被吓得不轻。

毕竟上一个要给人身体打开的,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而纵观华夏历史,他也是唯一一个敢给人身上动刀子治病的。

可惜传说中的华佗故事真假难辨,都当神话故事听,也没人当真。

但就说,或许故事是假的,但华佗是真的。

或许他真有动刀子的医术,但并没有这么惊世骇俗?

“魏管家,莫非这位张大夫,是华佗的传人不成?”

魏征摇头:“传说当年华佗要为魏王开颅取风涎,而被魏王赐死。

“临死之前,将一身医术传于狱卒。

“华佗死后,狱卒虽从医,却弃之不用,更将华佗医书青囊经烧掉。

“而这名狱卒,史上也并未留下姓名。想来医术也是平平。

“他,”魏征隐秘地指着张云霄:“或许传承了华佗的医术,但绝不是从狱卒那一脉得来,

“或许华佗还留下了不为人知的传承,又或者是他偶然间得来?”

长孙无垢点头:“说不定是偶然得来的。你听周围人讨论,张大夫在此之前还未有这等手段。”

围观之人熙熙攘攘,讨论热烈。

当事人王老五在最初的震惊后却沉默了。

毕竟,众人看的是热闹,在乎的是氛围。

而王老五,在乎的是命。

前一个药方,他决计没钱买。一天一两银子,赊都没得赊。

后一个,则是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东西。

开胸,把心脏祛除,割掉病患,然后把心再塞回去,听得跟志怪小说似的。

“请问张大夫,”王老五严肃地问:“我若什么都不做,还能活多久?”

“或许一天、或许三天、或许五天,具体的我也难以推断,只在你下一次发病之时。”张云霄不能把话说绝对:

“下一次发病将更加凶险,死亡率极高。”

他没在乎“死亡率”这个新鲜的词汇,又问:“我若请你开胸,有几成死,几成活?”

这一点,他更不敢乱说。

“活,最多五成。”

王老五看了眼两边的孩子,摸着俩孩子的头:

“你爹我活了四十多年,三十多岁才有你们俩,也算得老来得子了。

“你们自小跟我干活,现在老大干活也是一把好手。等我死了,老大,你得撑起这个家的责任来。”

老二懵懂,老大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放心吧,爹!”

张云霄在一旁懵逼:这怎么突然安排起后事了?

“回家等待一定会死。张大夫为我开胸,则有半数活着。那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选后者。张大夫,”他一把扯开衣服,露出胸膛:“请为我开胸。”

此刻王老五视死如归。

张云霄一愣。他要做手术?他愿意做手术?

不是,唐朝人这么开放的么?你不多考虑考虑?

我还没开胸技术啊!你这让我很难办呐。

张云霄欲哭无泪:系统,救一下啊。

“快让开,大家让让,都让让。”救他的不是系统,是病人。

这病人躺在门板上抬过来的,离着老远,人群就哗啦啦散开了。

张云霄正疑惑什么时候大家这么有素质了。

就见门板上那人,脸色紫得发黑,正大口呕着黑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不是,咱不能这时候上强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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