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谢忱死死盯着那条消息,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后果自负?”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威胁你?”
我缩了缩脖子,感觉手机变成了烫手山芋。
“我……我不知道啊。”
“他之前说要评职称,让我别联系他……”
话没说完,手机就被谢忱一把夺了过去。
他飞快地解锁,翻看聊天记录。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生怕他看到什么更劲爆的内容。
毕竟我这个海后,谁知道以前聊过什么骚。
谢忱越看脸色越黑。
虽然许教授的记录大都很正经,全是论文修改意见。
但那句【我们俩之间这段关系还是结束吧】,怎么看怎么暧昧。
“关系?”
谢忱把手机拍在床头柜上,力道大得震得水杯都在晃。
“师生关系需要特意结束?”
“沈好好,你跟他睡过?”
这个问题太直白,太羞辱。
我脸涨得通红,本能地反驳。
“没有!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是没有?”
谢忱冷笑,眼底满是暴躁。
“你最好祈祷你没有。”
“否则,我会让他身败名裂。”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病房里踱步。
那种焦躁和暴戾,像是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恐惧。
这个自称是我男朋友,还要跟我结婚的人,太可怕了。
他对我没有信任,只有占有和控制。
我想逃。
但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除了依靠他,我别无选择。
“那个……谢忱。”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明天……能不能去见见他?”
谢忱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那视线冷得能把我冻死。
“你说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解释。
“他说后果自负……我怕他对我不利。”
“而且我也想去问问清楚,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搞清楚,我心里不踏实。”
谢忱没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扯了扯嘴角。
“行啊。”
“你想去就去。”
“正好,我也想看看,这老东西能翻出什么浪来。”
他答应得太痛快,反而让我心里更不安。
但我没敢多问。
只要能让我去,就有机会弄清楚真相。
晚上,谢忱没走。
他挤在我的病床上,强行把我搂在怀里。
医院的单人床本来就窄,两个成年人挤在一起,连翻身都困难。
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我的腰。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扣住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没有任何温柔可言。
全是惩罚和宣泄。
他咬我的嘴唇,舌尖蛮横地扫荡。
我尝到了血腥味。
“唔……痛……”
我拍打着他的肩膀,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忱终于松开我,呼吸急促。
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嘶哑。
“沈好好,你是我的。”
“这辈子都是我的。”
“谁也别想把你抢走。”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一夜无眠。
这根本不是爱。
这是枷锁。
第二天下午,谢忱开车送我去了学校。
车子停在西门外。
“去吧。”
他点了根烟,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给你半小时。”
“半小时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
我如获大赦,赶紧推门下车。
逃离了他的视线,我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
咖啡厅就在路边。
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许晏。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白衬衫,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斯文,败类。
这是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许教授。”
许晏抬起头,镜片后的视线冷淡疏离。
他没有废话,直接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