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南楚的未来，那国家还是灭了的好。

他们要苟且，凭什么遭罪的是我。

楚风流看到我，就不自觉流下眼泪。

扑过来跪在我身前，打了自己两巴掌。

“明贞，你别生气，我们正在商量对策，都怪我不中用……”

“你是不中用。”

我向来都是一副温良贤淑的样，从来没有反驳过楚风流的话。

他脸上是任我算账的表情，眼神阴翳好像是我的错觉。

有意思，一国之君，心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念头。

“明贞，你放心，以后我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他们再侮辱你。”

楚风流小心翼翼凑过来，发着毒誓。

“等复国了，你还是皇后，无人敢置喙。”

“只是今晚，还得委屈委屈你，陪那齐鹤卿唱一出戏。”

“明贞……”

“好。”

我干脆利落地答应，好整以暇地看着楚风流和南楚大臣。

看我没有半点为难，甚至带点迫不及待。

果然，他们脸上露出含污忍垢的表情。

好像我是个背叛者。

北齐人来接我的时候，所有男人都避去了屋子里。

倒是有几个曾经的宗室女和贵妇人，前来相送。

她们低头行礼，默默无语。

做了俘虏的女子，都不知道在苦苦坚持什么。

求一条生路？

然后余生都活在流言蜚语中。

她们大多是为了照顾老迈的父母和弱小的儿女。

才咬牙坚持下来的，没有几个是为了自己。

多可悲。

女子活在世间，就像是物件，发挥完所有的价值，就该干干净净去死。

可凭什么呢？

我没有把握能从齐鹤卿那里全身而退。

他是个冷心冷面的帝王，脑子里只装着宏图大业。

没事就喜欢征战四方，然后拿俘虏取乐。

对不合心意的妻儿都能说杀就杀，何况我这个战败国俘虏。

上辈子，没有丝毫准备的我，被他折磨个半死。

后来我妄图以蚍蜉之身，在意乱情迷时行刺杀之事。

被他干脆利落地折断手脚，然后就被拖出去五马分尸。

但，是人就有缺点。

上辈子的经历，让我对齐鹤卿的性格有了七八成的了解。

小心应付就是。

下人直接将我带到齐鹤卿的内室。

他尚在处理国事，还没有过来。

政务上，齐鹤卿比楚风流靠谱多了。

他野心极强，即位后就忙着穷兵黩武，扩张版图。

楚风流，也没白瞎他的名字。

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后宫更是百花齐放。

唯独政事一窍不通，被南楚几个重臣当成傀儡。

南楚灭了，才想起自己身为帝王的责任。

又畏惧齐鹤卿的威名，成天装疯卖傻。

想得太入神，没有发现齐鹤卿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南楚皇后，看起来倒是与以往有些不同。”

他的语气笃定，充满探究。

我不由得翘起嘴角。

“北齐皇帝果然明察秋毫。”

“死过一回，自然与常人不同。”

齐鹤卿并没有接话，静静等着我的表演。

上辈子被他活生生折断手脚，说不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