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上位者经年累月善于发号施令,他的气场强大。
只是平淡的两个字,时念便感觉压迫感兜头而来,不自觉地服从他的命令。
她上了车,坐到秦豫垣身边。
他的车上仍有挥之不去的烟草味,一如昨夜他送她去医院一样,这个男人抽了好多烟。
时念按下了一点车窗,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身旁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气质矜贵,高冷儒雅,不似昨夜把她压在床上那样闷骚又浪荡,而是一本正经的,好像有多么禁欲冷酷一样。
不过他确实定力十足,最后尊重了她的意愿,没有动她。
只是她的身上都被他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记,现在一碰,还疼。
“去哪?”秦豫垣淡淡问。
“京医大附院。”时念浅浅回应。
秦豫垣给司机示意了一下,司机升起挡板,而后轻踩油门,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花山大道。
时念在不着痕迹观察他的时候,秦豫垣也在瞥眼觑着时念。
女孩是鹅蛋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睫毛又长又卷,黑色卷发柔顺地披在肩背上,看起来年纪挺小的。
因为哭过,她的眼眶是红红的,细腻的鼻尖也有点泛红,让他又一次想起了那个旖旎的夜晚......
女孩酡红着脸蛋仰头望他,在药物的影响下,媚眼如丝,眉目中流露着乞求。
她是顾天华送给自己的礼物,据说,这小姑娘还是那老家伙儿子的女朋友。
只可惜,自己太过正人君子了一些。
只是因为昨夜小姑娘在半途中突然清醒,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惊恐地抗拒他,他便对她心软,还亲自送她去了医院。
不过,她说过会报答他。
“多大了?”
秦豫垣指尖叩了叩膝盖,随意问了句。
“二十二岁。”
“成年了。”
秦豫垣很满意,昨天他兴致高昂,忘记问她的年纪,若是还未满十八,那他就太过禽兽了。
然后他缓缓开口:“昨天说要报答我,想好怎么报答了吗?”
时念抿着唇,有些拿捏不准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昨晚她求秦豫垣送她去医院的时候,是承诺过会报答他,可当时这男人的态度,应该是还想睡她。
他是骄傲的,不屑于强人所难,即使她好像让他产生了兴趣,他也希望她是在自愿的情况下,与他再来一段儿男欢女爱。
只是,现在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他们是“叔侄”关系,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再有那样的念头了吧......
她试探着说道:“我是学中医的,若是不嫌弃,我给您切个脉?”
秦豫垣冷哼:“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您是想?”
时念不想猜了,直接把问题抛给他。
今天时念来找孟染,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红色半身短裙,白嫩嫩的双腿就在秦豫垣的眼前晃荡,他很随意地扫了一眼。
嗯,腰很细,腿很长。
他的视角比她高,垂眸往下,隐约还能看到领口处锁骨上他留下的牙印,啧,小姑娘也不懂得系一条丝巾遮掩一下。
秦豫垣拿起手机操作,然后放在时念面前,冷淡道:“扫。”
时念愣了一下,才想起掏出手机,加上了秦豫垣的微信。
秦豫垣点开时念的微信头像,金灿灿的阳光下一只小狗慵懒地趴在地上,色调偏暖,漫画风格。
他轻勾一下薄唇,他怎么觉得,她像是那只小狗呢。
昨夜对他又抓又咬,让他最后不得不放开他。
他合上手机,直接进入主题:“时念,你要的肾源我可以帮你。”
时念闻言睁大眼睛,有些防备地看着他,谨慎问:“小叔叔,你愿意帮我?”
不怪她防备他,而是她听说过传闻中的秦豫垣,不是什么好心之人。
据她所知,秦家老爷子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秦豫垣两个哥哥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他们的子女基本和她一般大,唯有秦豫垣是秦老爷子老年得子,所以年纪才不到三十。
秦豫垣今年二十九岁,可是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击败了两个比他年纪大阅历深的哥哥,从而成为了秦氏集团的总裁,这样的男人必然有着深不可测的城府和手段。
而她与他只有两面之缘,想得到他的帮助,一定是会付出代价的。
果然,秦豫垣的下一句话是:“我想睡你。”
他垂眼看向她,“时念,考虑考虑。”
时念沉默良久,才说:“我是你的侄女,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秦豫垣嗤笑一声:“你妈都没你这么个女儿了,我又哪里来的你这么大个侄女。”
“至于你那个男朋友。”秦豫垣换了一个坐姿,垂眼看她,“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昨晚是你男朋友的父亲把你送给我的,那样家庭里的男人,你敢要吗?”
时念:“......”
别墅里,秦豫垣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孟染是怎么对待她这个女儿的。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母亲对待女儿的态度,就好像是......跟她讨债的!
他觉得奇怪,但是并不在意,毕竟,他感兴趣的只有时念这个人,他也只是想睡她而已。
秦豫垣的话绝对扎心,时念气红了脸,却又无法反驳。
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又好心情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喜欢刺激的。”
时念瞪向他:“小叔叔,你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秦豫垣!”
传说中的秦豫垣?
秦豫垣挑了下眉,好笑地看她,“那像什么?”
时念咬牙:“像个流氓!”
秦豫垣唇角的弧度扩大,确实没有人这样说过他。
汽车行驶至医院停下,秦豫垣忽然靠近时念。
男性气息裹挟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时念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然后秦豫垣非常绅士地帮时念打开车门,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忘提醒她:“尽快给我答复。”
时念惕他一眼,噌地一下跳下车,一溜烟就跑进了医院。
秦豫垣看着她落跑的背影,忽然有些想抽烟。
烟雾弥漫中,他随手拨打了一个电话。
“秦爷,有什么吩咐?”
“查一下京医大医院里时念父亲的病况,配一颗肾。”
“妥当,只是您要肾干嘛?”对面有些八卦。
秦豫垣眯眼想了一下,片刻后,回复:“当一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