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两页后，秦昭津的面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又看了我几眼。

“夏清梨，你和谢俞琛是什么关系？”

我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很低：“夫妻关系。”

秦昭津声音低沉而嘲讽：“走私、拐卖，开设赌场……你老公可真行。”

问询室内。

秦昭津用探究眼神看我：“你为什么要举报他？利益分配不均？”

说着，秦昭津往后靠了靠。

对上他的眼神，我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

来之前整理好的措辞，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忘了个干净。

脑海中只剩下四年前我跟他分手时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秦昭津，你不会真觉得我甘心嫁给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小警察吧？”

“我就是和你玩玩，结婚的话，我有更好的选择。”

此刻光影交错，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见我沉默，秦昭津冷着脸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我收回思绪，低下头道：“看不惯他作恶，想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秦昭津扯了扯唇，笑得有几分嘲讽：“谢俞琛做的这些事，你是否参与过？”

空气中仿佛都带着几分冷意。

他那抹带着嘲讽的笑，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摇摇头：“没有。”

秦昭津抬眸看了我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可我却瞬间懂了。

他不信我。

我指尖微凉，心口又泛起一阵涩意，只能用力攥紧手。

指甲嵌进肉里，疼得我声音都发哑：“秦警官，我是来举报，不是来自首。”

他语气凉薄：“走程序，希望你理解。”

“虽然你是举报人，但鉴于你和谢俞琛的夫妻关系，并不能彻底排除嫌疑。”

他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却莫名有几分难过。

我甚至希望，他能够多追问几句……

或许我忍不住了，就会不顾一切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但是从头到尾，秦昭津都只询问和案子有关的问题。

询问了整整三个小时，我暂时排除嫌疑，被允许离开警局。

秦昭津将签字笔递给我：“目前你不能离开本市，必须随传随到。”

我点点头签了字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起哄声：“嫂子又来送饭，今天秦队又有口福了。”

来的是秦昭津现在的女朋友——苏玉敏。

苏玉敏长相漂亮，气质温柔，她害羞地走到秦昭津面前，把便当递给他：“趁热吃。”

秦昭津握住她的手轻捏，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下回别做了。”

有人笑道：“秦队和苏医生真是郎才女貌，般配。”

我浑身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

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和秦昭津。

我收回目光，仓促的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苏玉敏诧异的声音：“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转过头，冲她笑笑：“遇到点小麻烦，来报案。”

我和苏玉敏是同一所中学的校友，我比她高一届。

她升高三时，我作为学校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那时还在读警校的秦昭津站在后台等我。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苏玉敏还能认出我。

她挽着秦昭津的手笑得明媚：“学姐，我记得那年你回学校演讲时，有个警校的男孩陪你一起。”

我的心一瞬间悬了起来，她又接着说：“不过那天人太多了，大家都没看清楚。”

“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秦昭津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眸光幽暗。

我苦涩地扯了扯唇：“没，早就分了。”